楊睿將手中的茶盞輕輕的放下,微微抬眸迎上男子的目光,頷首笑道;“君公子,怎的不見林姑娘?”

君逸回以溫和的笑,倒也不拘謹的落座在眼下的一個蒲團上,背部挺直,絲毫不顯散漫,“昨個夜裏主子尚有急事需要處理,便快馬加鞭的回了國,另外特意讓君逸留在此處,給姑娘賠個不是。”說罷,歉意的朝楊睿低了低頭。

阿黛拉看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隻覺得非常壓抑,幹嘛非要那麼客套?這溫和男子在提及自己名諱時,阿黛拉突然想起了是在何地見過他了,依稀記得那回在玉湖邊,就是這個人告知她被楊睿放鴿子的吧?思及此,阿黛拉忿忿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掃視著對麵依然保持淡定從容的楊睿。

似是感覺到了什麼,楊睿緩緩的將視線移向一臉憤恨的阿黛拉,有點不明所以,又似乎了然於心。≡思≡兔≡網≡

此時,馬車已經開始緩緩的轉動車輪,勻速前進,車廂內倒也沒有多大動靜,看來製作馬車的材料倒也不賴。

君逸的笑容讓人感覺到溫暖,“黛拉姑娘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君逸對醫術略懂一二,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君逸可幫姑娘把把脈。”

阿黛拉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蒼白冰冷,被人誤認為有病也應該不奇怪吧?

幹笑了幾聲,她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昨天沒睡好而已。”

君逸了然一笑,不再說話,隻是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掏出一本卷著的書,旋即便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楊睿又開始繼續品茶,隻有阿黛拉一人閑的要命,心裏堵得慌。

……

覓花樓內依然如往常般死寂,日夜顛倒的生活讓這無限美好的早晨變得靜悄悄,所有的男倌女妓都陷入睡眠當中。唯有葉格桑和紀久兩人同病相憐的呆在一個房間內毫無睡意。當然,紀久的睡眠很正常,隻是才折騰一晚上的葉格桑此時仍是睡不著覺,呆呆的坐在桌子邊。

“你為何不告訴我,她今早離開?”仍然是帶著控訴的語氣。隻是略顯有氣無力了些,看來這早上也沒少說這些話吧。

紀久內疚的目光瞥了一眼呆滯的葉格桑,他這一早上都反複嚼著這些話,基本上每隔一盞茶的時間便會來一次,時間久了,氣勢相比之前也就弱了。

“奴家也是看恩人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能夠跟楊公子相處,萬不能把它攪和了,否則的話恩人定會傷心的,所以這才暗自下主意……”忐忑的低下頭,他沒在說話。

葉格桑唉聲歎氣的低下了頭,“我可沒你那麼寬容,你可知他們是要去哪個地方?”

紀久搖了搖頭,白嫩的小手不安的絞在一起,“馬車是往城門的方向駛去的,看樣子是要出城。”

“紀久,我問你,別個一大早的坐個馬車不是出城,難不成還隻在溧陽這裏跑一圈啊?”葉格桑有些受不了,忍不住開口譏諷道,

紀久自知沒理,隻好認命的將頭又低了幾分,聲音軟軟的說道:“葉公子說的是。”

葉格桑見他如此,也不再出口諷刺,隻是腦子轉來轉去想著法子。半晌過後,他斜睨了一眼紀久,試探性的問道:“你想不想黛拉?”

紀久連忙點點頭,小鹿般的眼神,含著星星點點的看著笑的妖嬈的葉格桑,“這是自然,恩人沒有奴家的照料,不知喝水時會不會燙著嘴,睡覺時會不會受了涼——”

葉格桑聽不下去了,便連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