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這種聲音很奇特,不像是任何一種樂器可以發出的聲音,斷斷續續,時低沉,時高昂,有著很大的反差,而正因為如此,所以才顯得這個夜晚森冷孤寂了許多。
“陰婚則是非人類成親時的一種禮儀,而日子選在陰日陰時的話,那就說明這背後之人不可小覷。”凝重的語氣很好的表明了楚平此時的心情,輪廓剛毅的俊顏上兩道英氣的眉深深的皺在了一起。
能將黑色的夜行衣穿出儒雅之氣的人怕是非楊睿莫屬了,他若有所思的斟酌著楚平的回答,然後說道:“成親若是要從這裏經過,那恐怕會有點困難。”意味深長的睨了一眼嚴重影響交通的死屍,他如花瓣般泛著淡淡粉色的唇畔逐漸勾勒出一抹極輕的笑意,隱約中似是帶了點幸災樂禍?
楚平不讚同的微微搖頭,歎氣道:“他們並非在地上走過,而是……在三米低空上。”
“低空上?”楊睿重複了遍這三個字,然後淡笑著開口:“依楚公子之言,凡是在陰日陰時成婚之種類絕非泛泛之輩,這樣說來,若是有人擾亂,那後果定會不堪設想?”
楚平遲疑著點頭,“可以這麼說,不知楊姑娘是何想法?”
楊睿沒有說話,隻是在行動上給予了回答,他從腰間拿出一支通體發光的白玉笛,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弄了片刻光滑的笛身,“如此之多的死屍,你我二人解決起來,實屬懸乎,所以,找人幫我們解決一下,這並不為過吧?”
“這……”楚平明白了楊睿潛在的意思,但是,利用他人而為自己謀利之事,他的確是需要考慮一下。
楊睿看出了他的猶豫,於是漫不經心的淡淡笑道:“他們並非人類,而且看起來也不似什麼好角色,即使我們這樣做了也不算違背了仁義道德,況且,我們這是為了溧陽城的‘百姓’”特意咬重了百姓二字,他從楚平的眼神當中讀出了妥協之意。
“那…就這麼做吧。”
……
覓花樓內,正在壓榨著紀久給自己泡茶的葉格桑疑惑的看了一眼窗外,為什麼他聽到了一種很奇怪的樂聲?但因為有些不太確定,所以便轉頭問著‘忙碌’的紀久,“兔子,你有沒有聽到很奇怪的聲音?”
因分神而被熱水燙著手的紀久連忙吹了吹手,然後揪著自己的耳垂呐呐道:“好…好像聽到了!”
“什麼好像?”細眉略挑,沒事找事的葉格桑拍了拍桌子,嚷嚷道:“聽到了就是聽到了,沒聽到就是沒聽到!”
有些受到驚嚇的紀久縮了縮脖子,兩隻長長的兔耳從頭頂上的墨發中蹦出,他動了動耳朵,再三確認的確有這種聲音後,這才維諾著說道:“聽…聽到了。”
葉格桑翻了個銷魂的白眼,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哦不,是兔子!不過偶爾欺負下也的確是挺‘舒服’的。
……
在這個散發著肅殺之意的夜晚,或許對有些人來說是不幸的,但,對於即將成為一對璧人的阿黛拉與淩司轍來說,那是絕對有幸!
今夜的她,仿若是開在雪山邊緣的罌粟,蒼白的肌膚印著那鮮紅的嫁衣,觸目驚心的美,深邃的銀色雙目沒有過多脂粉的修飾,隻是那往日透著蒼白的唇此時此刻卻是殷紅無比。
阿黛拉安靜的躺在散發著檀香的寬敞棺木當中,對於她的要求,淩司轍已經盡量的全部滿足,雖然八抬大轎變成了八抬棺材……
微微閉著眼眸,她此時顯得有些緊張,有些激動,如果當轍看到自己一身鮮紅嫁衣打扮時,他會是什麼表情呢?會是繃著臉,語氣很冷淡的說:“醜死了!”還是會用那溫柔的眼神注視著自己,深情款款的說:“黛拉,你好美?”想到這時,她忍不住咧開嘴笑了,那種從心裏麵油然而生的幸福感令她整個人變得羞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