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踩在地上發出了有規律的‘嗒’‘嗒’聲,然而就在這種聲音持續響起第十聲時,腳步頓住,向右一轉。
在這樣一個四處散發著陰冷氣息的地方,視力似乎已經處於弱勢,所以耳力在此時則發揮了極大的作用,也異常的敏[gǎn]。
某種儀器傳來細小的滴滴聲,被黑暗包圍著的楊睿依然淡然處之,修長的食指憑著直覺與習慣在牆上的某個地方連按了幾下。
類似於牆麵的地方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隆聲,似是有人用鋸子強行將它鋸開一個矩形大口,裏麵投射出來的昏黃光線雖然不亮,但卻是這個地方唯一的光線。
從水泥天花板上垂下來的吊燈無風而搖擺,沒有燈罩的裝飾,唯獨一個忽明忽暗閃爍著昏黃光芒的燈泡。
燈泡下方做著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此時此刻,他正低著頭,從楊睿的視線隻能看到他緊蹙的眉宇,似是在鑽研一些棘手的問題。
“祁言。”
由於這兩個字打破了室內原本詭異的寧靜,垂頭鑽研書本的男子將眉宇舒展開來,接著抬頭,露出一張絕代風華的臉頰。
祁言在看到一身休閑打扮的楊睿時,飽滿的唇邊掛上譏誚的笑容,“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你不好好的利用人家爬上高位,怎麼偏偏到這種地方來沾晦氣?你們商人最看重的不就是運氣嗎?我這裏可沒有你想要的……”
楊睿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隻是麵不改色的陳述,“我要的藥,你配好沒。”
“嗬……”冷笑一聲,祁言狹長而美麗的雙目閃過複雜的光芒,“你要的藥實在是太特殊了,我已經翻過了許多關於你提的病例,但是……”他頓住,沒有繼續。
“也就是說,這種病,無藥可治?”
如果祁言說無藥可治,那必定就是無藥可治,在醫術方麵,祁言堪稱是鬼才,絕對不比那些名師差,隻是他習慣了低調而已。
“你跟我到實驗室去,我給你看一樣東西。”說著,祁言悠然起身,將剛才鑽研的病例拿了起來。
祁言身上所穿的白大褂及膝,走起路來,衣擺飄飄蕩蕩,看起來總有種像幽靈的感覺,再加上太久不見光,所以肌膚透著不健康的白,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但這些足以嚇跑正常人的景象在楊睿看來卻是微不足道,這個實驗室是他為祁言建的,供他做研究,唯一的不便之處就是不見光,但這實驗室也的確是見不得光,所以隻能建在這種隱晦的地方。
推開白色大門,裏麵的景象與外麵的落差,大的令人乍舌,仿佛一門之隔,就將腐朽與高科技劃分開來。
各種各樣的儀器擺放的有條不紊,一處不大不小的水池當中溢出讓人止不住想要幹嘔的福爾馬林的味道,可想而知,裏麵的不明物則是……
走了將近十米的距離,祁言又推開一扇門,這個地方與外麵比較起來相對較小得多,各種奇形怪狀的玻璃管中裝有顏色各異的藥水,類似於書櫃的地方卻堆滿了各個大小的玻璃瓶子,裏麵的液體不知為何物。
“你讓我看什麼?”並非沉不住氣,隻是淡淡的詢問。
祁言神秘的揚唇,走到白簾子下,然後大力拉開。一張單人床上躺著一具還在冒著冷氣的屍體,“這個人是曾經和你做對的李青,自從被你打擊的無法在商界混的時候,他便夾帶巨款準備逃出中國,好在無聲已經將他……”
“你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楊睿挑起的修眉表達出令人難以理解的情緒。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