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成一團的簡守,在地上投下了狹長的影子,雪還在無止盡地下……
宿舍裏其他兩個人都醉得跟死豬似的,這麼大的動靜都沒點反應。
喬安山趴在床邊吐了三四次,才差不多將胃裏的酒吐空了,嫌惡般的用手背狠狠擦了把嘴角。
眼神還帶著點可怕的狠厲,餘光瞥見大開的寢室門,好像是有人跑出去了?
重重地喘熄了兩聲,喬安山像一條砧板上半死的魚又彈回了床板上,眼皮重如千斤腦中一片混沌,他很快就陷入了混沌的噩夢。
夢中回家的街道依舊狹窄且昏暗,稀疏幾個下了晚班的人匆匆走過,腳步聲忽遠忽近。
喬安山小時候比同齡人還要瘦弱,毫無抵抗力模樣成了罪犯最好下手的對象。
突然被人從背後掐著脖子吊起來時,喬安山隻知道尖叫,但很快就被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他甚至能聞到對方手指上熏人的煙草味。
臉頰和胸口都被緊緊地貼在粗糙的牆麵上,四肢的不斷掙紮對於身後的男人來說就像是有趣的前戲。
然後就是不斷地撞擊,隔著那層似有似無的布料,喬安山好像感受到了那堅硬|物體的滾燙。
那時候的他實在是太小太害怕了,他不懂得這是什麼傷害卻依舊淚流滿麵。
接著褲子一涼,那個男人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慰,喬安山聽得頭皮發麻渾身顫唞。
死死禁錮著脆弱脖頸的手終於鬆開,小小的喬安山如一個抹布口袋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男人故作凶狠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你要是敢告訴你的媽媽你就死定了!”
喬安山是單親家庭,她的母親為了養大他活成了男人的模樣。
媽媽已經很忙很幸苦了,他沒有資格讓她擔心。
小小的喬安山瑟縮了一下,害怕動作令男人感到滿意還有那扭曲的成就感。
提褲子動作顯得十分浮誇,皮帶和鑰匙叮當作響,他似乎把自己當做打了勝仗的將軍,然後揚長而去。
最後一切都死寂了下來,但空氣中還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轉角處的小孩獨自坐在陰影裏,細小的嗚咽聲從埋在膝蓋裏的頭下傳出來,顯得無助且悲哀……
喬安山是被同宿舍的齊輝給用腳踢醒的,但他有很嚴重的起床氣,小臂重重地砸了一下床板,坐起來吼道:“他媽的那麼早叫醒我幹嘛!”
齊輝也不怕他,一邊清掃著他床下的汙穢一邊抱怨道:“喬安山你惡不惡心呐,吐了一地也不知道清理一下,今早上是把我給活生生臭醒的!”
脖子酸痛不已,應該是落枕了,喬安山看到地上的狼藉才慢慢回憶過來昨晚發生了什麼。
手指按在嘴唇上,仿佛還能感受到當時的溫度。
腦海中漸漸浮現出簡守那張清秀非常的臉和那雙看人時總是能沁出一汪清水的眼睛……
喬安山突然厭惡地皺起眉頭,用力地擦拭嘴唇。
“簡守呢?”齊輝突然問了一句,“怎麼一大早就不見了,他昨晚也喝得挺多的啊……”
喬安山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這才想起他昨天好像打了簡守一拳,也許還罵了什麼不好聽的話。
襪子都沒有穿,喬安山直接踩著運動鞋跑了出去。
齊輝站在宿舍裏大喊:“喂,喬安山你發什麼神經,外麵下大雪啊!”
喬安山昨晚睡覺時隻穿了件短袖短褲,肌肉盤結的臂膀和小腿完全暴露在風雪中。
他有些茫然地站在宿舍樓下,依稀幾個經過的學生朝他投去驚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