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嘚嘚瑟瑟地喚,他從從容容地隨。
別的住客瞧見了,稀奇得很,這兒老板這麼好呀。有一個也說:“老板,我背包帶子斷了,有什麼辦法嗎?”
駱繹正從吧台走出去找周遙,淡淡回一句:“買新的。”
人就走了。
客人不樂意了:“怎麼回事?對那小姑娘就另一幅麵孔呢。”
阿敏斜一眼,說:“人家兩口子。”
“……”
沒人插嘴了。
到了夜裏,臨近睡點。
周遙又跑來,溜到高腳凳上坐好,嚷:“駱老板,我要喝牛奶。”
駱繹熟練地從貨架上拿下一盒牛奶,剪開一個小口子,乳白色的牛奶倒入小奶鍋中,放到酒精燈上加熱。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握著一柄長木勺,慢慢攪動著鍋中的牛奶,漸漸,奶香彌漫。
周遙趴在桌邊,腦袋枕在手臂上,歪著頭開心地看著他,邊看邊晃蕩著腳丫:“駱老板。”
“嗯?”
“以後我每天都要喝牛奶。”
“好。”不知為何,他回答得曖昧。
她開心地蕩蕩腳,又說:“駱老板。”
“嗯?”
“我今天一直在想你在白塔下說的話。羅譽是那樣的人,可我覺得,你也是那樣的人。”
駱繹笑一下:“是嗎?”
“是啊。”周遙說。
駱繹輕攪著牛奶,你也是。
“哦對了,我還想起了我表姐和她老公。他們也都是這樣的人。”
駱繹扭頭看她一眼。
“我表姐夫做的事情很酷,保護野生動物;我表姐是攝影師,很有名的,你可能聽過,叫程迦。”
駱繹覺得耳熟,印象卻不深,反而意味深長地問:“她媽媽呢?”
“……”周遙輕輕白他一眼,又大方地聳聳肩,“我大姨啊,跟我媽一樣恐怖。她倆還真是親姐妹呢。”說完,噗嗤一笑,又哈哈笑起來。
他不再說話,繼續安心地攪動牛奶。
不一會兒,牛奶煮好了。
駱繹把牛奶倒進玻璃杯,遞給她。
她笑眯眯地抱著杯子,喝得慢慢吞吞的,一會兒舔舔牛奶,一會兒拿細細的牙齒咬玻璃杯。
他看著她,仿佛一切又回到了當初的時光。隻不過,她那細細牙齒咬在肌膚上的質感,他早已親身體會,魂銷難忘。
駱繹看著她,目光漸深,許久,周遙被他看得有些臉紅心跳,心裏又得意,一挑下巴:“看什麼看?”
他唇角微彎,食指抬起,在她鼻尖上輕輕刮了一下。
周遙心頭一磕,呼吸不暢,傻傻盯著他。
他卻低眸看一眼,說:“木炭灰。”他瞧她,似笑非笑:“你以為我看你什麼?”
周遙紅著臉生氣,一挑眉,又癟嘴道:“切,別以為我不知道,根本就沒有灰,是你故意想摸我——”
他把手指給她看:“喏——這什麼?”
指尖一點黑灰。
“……”周遙漲紅了臉,半晌,瞪他,“你好煩呐!”
駱繹要笑不笑,拿紙巾擦擦手指,把剛才偷偷在奶鍋下蹭的黑灰擦了幹淨,也就能逗逗她了。
喝完牛奶就回了房鎖了門,趁著唇齒間奶香未散,他低頭含住她的舌尖,輕攏慢撚。
氣息交纏,衣衫盡落;床板吱吱呀呀。
不知何時,院子裏傳來旅客們的笑聲:“今晚會下雪嗎?會吧?”
周遙嬌軟的呻.吟被漸漸淹沒,她在床上從來是一片赤子之心,半點兒不矯情,痛就皺眉哼哼,舒服就咯咯憨笑,開心就輕輕吟哦,還不停叫他“駱老板”“駱老板”;最是她這般純粹天真,叫駱繹夜夜深陷,不可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