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段(1 / 3)

最讓他們難以理解的是,此時時間已經進入傍晚,街邊陳列的路燈竟然並不是擺設,一個個的相繼亮了起來。

“這這竟是通了電的,”白君石難以置信地說,“你們竟然恢複了電力?”

嚴昭著目不斜視地在前邊開著車,聞言並不解釋,隻是輕慢一笑。

同時,黑特卡洛夫和秦心怡也在關注著首都基地的情況。

不說前麵那些,最讓他們感到震驚的,是首都基地裏來來往往的行人臉上,那一副副充滿活力的神情。

這些人都是生活在首都基地的最普通的民眾,他們本該被末世的苦難壓彎了腰,本該焦慮、煩躁乃至絕望,可秦心怡從他們身上看到的,隻有自信、希望、朝氣。

難道他們並不知道身處末世?難道他們並不麵臨生存的重壓?難道他們並不懼怕隨時隨地都會到來的死亡和磨難?

是誰給了他們這樣的勇敢?

秦心怡看向嚴昭著,深吸一口冷氣。

車輛一直駛入三大地標的圈子,軍部大院近在眼前。站崗士兵向嚴昭著敬個軍禮,然後就要引導他入內停車。

嚴昭著擺手道:“不用,今天巡邏的衛兵呢,給我叫一隊衛兵過來。”

巡邏衛兵很快跟上來,墜在他的車屁股後頭,當他在露天停車場把車停穩的時候,便列隊候在門邊,等待命令。

秦心怡眯眼看著他們,她在嚴昭著的軍隊中感受到一種氣質,一種獨一無二的力量,安靜而又昂揚,低調而又挺拔。

她不由得想起當初曾有幾麵之緣的沈用晦,心中一驚,若這支軍隊能領會幾分那般的精氣神,那她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多可怕的對手?

嚴昭著下了車,把四個人扔給他們,輕描淡寫地吩咐道:“這四位是我們基地的貴客,安排上好的房間請他們住進去,務必日夜巡邏保護,給我確保好了,他們的,”他頓了頓,加重語氣,“安危。”

*

“平安的吩咐,平安交代的事,不能忘,一句也不能忘……不能忘,不能忘……”

沈用晦駐足。

他已有一隻腳邁出了房門,手扶著門框,一時靜默。

不知過了多久,他回身問道:“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平安對你說了什麼?”

靈芝仍神誌不清,不停地喃喃自語。

“……算了。”沈用晦一步踏出,把門和靈芝含糊混亂的囈語都關在身後。“嘭”的一聲,他的背抵在門板上,像是嫌門關得不夠嚴實,需要再壓實一些。

他從樓道窗口看出去,看到外麵的一小片天空。天色已經暗了,嚴昭著究竟去了哪,怎麼還不回來?

嚴昭著自然沒有忘記這邊的事,他把秦心怡幾人軟禁起來,回頭就看到了一路找來的阿酷。

“醒了?”聽到阿酷的話,他心中喜悅,忙疾走幾步,向病房方向跑去。

一腳踏進走廊,他抬頭,看到了前麵緩緩走出的沈用晦,腳下頓住。

沈用晦把麵色藏在逆光陰影裏,讓他看不分明。不知道為什麼,一股無端的慌意衝入心底。

兩個人像是傻了,隔一道長長的走廊表演慢動作對視,時間好像凝固下來,直到沈用晦不自然地走到他旁邊。

“醒了一會兒,又昏迷了,你進去看看吧。”他說完,和嚴昭著擦身而過。

嚴昭著猛地攥住他的胳膊。

“你怎麼了?”

伴隨著這聲質問,沈用晦猛地清醒過來。

是啊,他怎麼了?

嚴昭著扳過他的肩膀,直視著他,目光深深望進他的雙眼裏。

那雙眼睛本如深沉大海,一貫將暗流藏於內裏,如今卻湧動著不知哪來的風暴。嚴昭著定定地注視了一會兒,正要開口,卻突然被男人推了一把,後背撞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