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不甘,無能為力。
……痛苦。
哪怕是在暗無天日的少年時代,哪怕在那些被綁起來遭受慘無人道的虐待而不能掙脫的日子裏,哪怕是後來滿懷著愛一個人的心卻每每被刺痛折磨到絕望時,沈用晦都從未感受過這樣的痛苦。
除了有段時間對嚴昭著求而不得之外,沈用晦幾乎不會產生痛苦這種情緒,度過少年時代後,他的▂
經過這一無厘頭的攪和,沈用晦已經完全無暇思考痛不痛苦的事了,他頭疼地說:“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麼,你說來我替你做就是了,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再者,就算想把自己感染成喪屍,非得用這麼奇葩的方式嗎?
嚴昭著長腿一撩坐在他身上,抱著他脖子,低頭笑道:“剛才親嘴都親出血了,要感染我早被你感染了,這會兒顧慮什麼?你現在不上,以後成了太監,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說誰是太監?”沈用晦咬牙,一把抱過他翻了個身。
“啊,變成喪屍,可不就是太監了嗎,嗯,沒聽說過喪屍之間還有敦倫消遣的。”嚴昭著說完這話,腦中一刺,沈用晦精神力化身的小人再度溜進了他的精神海裏,抱著他自己化身的小人開始醬醬釀釀。
嘖……忘了精神力者還有這種圈叉手段,嚴昭著老臉一紅,幸好這次他隻規規矩矩放了一個模型進來,要知道兩人剛發現這個秘密的時候,玩得那叫一個瘋,不時沈用晦變出三四個模型,不時他自己變出三四個模型,不時在眾目睽睽之下……呸呸呸,不能再想了。
沈用晦居高臨下,哼道:“……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嚴昭著看著他,忽而溫柔一笑,拉下他的腦袋耳鬢廝磨。
*
宿舍外,說著不走的高寒和齊東晁兩人,真的沒有離開。
齊東晁把耳朵貼在牆壁上,隻聽到裏麵一會兒切切錯錯,一會兒又傳來壓抑的痛呼……不知那兩個人到底在裏麵幹什麼,但聽上去……好像還好的樣子?
當然,他做夢也想象不到,嚴昭著有多麼喪心病狂變態重口,打算和半人半喪屍狀態的男朋友完成最後一次禸體上的生命大和諧。
齊東晁左聽右聽聽不出個好歹來,拉著高寒的袖子道:“阿寒,你不是有感知之力嗎,筷感知一下老嚴現在怎麼樣了。”
高寒的異能是操控水分子,隻要異能範圍內有水的地方,一定逃不過他的感知。
他原本正在思考,聞言也就閉目感應了一下,過了半晌,他嘴角一抽,整張臉變成了醬紫色。
“怎麼了?他們還好吧?”齊東晁一看他麵色便知,裏頭那兩人安全無恙,但一定發生了其他的變數。
“好,好得很。”高寒咬牙切齒地說,心中卻五味雜陳。
他對嚴昭著很了解,後者縱然浪得沒邊,也不會明知必死無疑而去犯險,他多少能夠猜到,對方是另有對策。
但不論有多少對策,一個人該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才能在另一半即將變成喪屍時,一意孤行地用這種方式給予對方安全感?
他與嚴昭著相識七年,從來沒見他對誰這樣過。
如今局麵如此,一時間不知該為他高興,還是該為他難過才好。隻希望他的對策當真有用,兩人能夠化險為夷。
“那就行。”齊東晁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等他們出來問問就行,“你剛才一直走來走去的,在想什麼?”
高寒跟在嚴昭著身邊這麼久,從他身上學得最深的便是心胸開闊,想著想著也不再糾結,心思轉回來,說道:“我在想,那個叫昆汀的家夥,臨走前說的一句話。”
齊東晁:“emmmm……是哪句呢?”
“……”高寒把那句話學出來。
【我知道你們的假想猜中了宇宙構造,康衡那小子每次說起來都一臉激動,可是,恰好猜中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是碳基人,注定是宇宙最底層的存在,那些核心秘密,不是你們能夠碰觸的。】
“你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齊東晁皺眉,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