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戚無淵反嗆一句, 眼睛紅紅的, 像兔子一樣,他的眼淚止不住, 天知道剛才他的心髒有多難受。
越想越氣, 戚無淵淚眼汪汪的控訴:“你還笑我,我摸不到你的呼吸和心跳, 知不知道我有多著急!”⊥思⊥兔⊥在⊥線⊥閱⊥讀⊥
厭天隨握住他的手,移放到心上, “有心跳, 你再多摸一會兒,就能感受到了。”
戚無淵掌心下傳來非常微弱的躍動感, 微弱得, 他幾乎要忽略。
“為什麼跳得這麼緩慢?”戚無淵一下子緊張起來。
厭天隨的聲音有些嘶啞,他不在意道:“大概是因為受了點小傷。”
“你騙人。”隻是一點小傷怎麼可能這樣?
戚無淵搖頭,趁著厭天隨不注意,解開他身上的衣服。
“等等……”厭天隨想阻止他, 隻是受傷讓他動作遲緩不少。
戚無淵怔怔的望著厭天隨胸`前的三條劍傷, 一條從鎖骨劃到腹部,一條仿佛貫穿肋骨, 最後一條, 在他的左邊胸腔上。
怪不得心跳這麼微弱。
戚無淵被自己看到的畫麵震驚了, 更加讓他手腳冰涼的是, 厭天隨裸露的上身, 密密麻麻分布著無數的黑氣。
“我沒事,你別哭。”厭天隨微微偏了偏頭,把衣服穿好。
戚無淵揉了揉眼睛,一手抓緊自己的衣服,感覺自己心髒像要爆炸一樣疼。
可沒給他調整難受的時間,厭天隨突然蜷縮起來,眉毛痛苦的皺起。
“厭哥哥,你怎麼樣了?不要嚇我好不好?嗚……怎麼這麼冰?”戚無淵手忙腳亂地抱住厭天隨,發現他身上體溫低得比剛才還要厲害,如他司邢峰院子後麵的寒潭一般。
“先離開這裏。”厭天隨大力的抓住戚無淵的手臂,撐著站起來。
“好,好,我帶你離開,你不要動。”戚無淵忙應道,讓金賜賜回到他懷裏,抱起厭天隨,往遠處逃離。
夜色下,隨著二人離開,草叢沾染的血跡也燃燒起來,不留一點痕跡。
……
七日後,臨江村河壩上,幾個婦女湊在一起,問邊上洗衣服的小姑娘,“阿錦,你爹昨天傍晚背回來的小郎君醒了沒?”
阿錦看起來十一二歲,稚嫩的臉龐上顯了抹愁容道:“還沒有,爹爹今天去鎮上請郎中了,兩位哥哥受傷很重,村裏的先生說要鎮上的郎中才能治好。”
“哎喲,那哪是受傷重啊,是很重吧?先生說活不了啦。”
“昨天我看見了,傷口深著呢。”
“家裏沒幾個錢,還要請郎中,恐怕請了郎中也救不回來。”
“我也覺得,她爹昨天還向我們家借了糯米,聽說是被僵屍咬了,真造孽。”
“阿錦他爹就是好心,被僵屍咬了也敢帶回家,萬一……”
後麵的話沒說出口,但河邊的幾個婦人看阿錦的眼神都怪怪的,恨不得馬上遠離她。
阿錦笑了笑,把衣服擰幹後和婦人們說了一聲,回家了。
戚無淵醒來的時候,表情有些茫然,他靜靜的思考了一下,猛地從床上坐起。
“厭哥哥?”
厭天隨躺在他身旁,安靜的像是陷入了熟睡,戚無淵摸了摸他的鼻息,又靠近他胸膛聽了會兒心跳,確定呼吸和心跳都在後,才狠狠鬆了口氣,等到放鬆下來,他才有心思打量周圍的環境。
猶記得昨天傍晚他好像在一條江邊倒下,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他,可他太累了,屍毒未除,又連著七天逃亡,精神和肉身的承受能力都達到了極限。
可不逃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