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忠仆做還是不做,實在是個問題。思緒混亂,讓她遲遲下不了決心,於是,對阿嫵的詢問,她隻能報之以無能為力的態度。
在王蘅君如此苦惱的時候,宮外的丁外人卻高興得很。他此時正是上官家的座上賓。
“丁公子,請!”上官桀舉起酒樽,先幹為敬。
“上官大人客氣了。”丁豫得意地回敬了一下。
“丁公子,先前在街上追殺公子的,不知是何方小賊?”上官桀傾身做關懷姿態,詢問道。
丁豫的麵色略有些不自然,他輕咳了一聲,說道:“唉,這事說起來,也頗讓人心煩。那些是渭城令派的人。”他話說到這裏,頓了頓,抬眼看上官桀,觀察他知道自己所射之人實為官差後,到底是何反應。
上官桀先是一愣,隨即揚了揚眉,說道:“哦。這些小役們竟如此大膽?連長公主都不放在眼裏?安兒。”上官桀對左手下方的兒子吩咐道,“派個人去告誡那渭城令一番,讓他別不識抬舉,冒犯了貴人。”
上官安略有些猶豫,後得了父親的眼色,也便點了點頭,說道:“是,孩兒回頭就去辦。”
丁豫暗暗觀察著上官父子,見他們如此表態,心中十分滿意,便笑著說道:“區區小事,倒不必勞煩賢父子出手。”
“但孝犬馬之勞而已。”上官桀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丁公子,有件事,實難啟齒。”
“何事?”
“先是,丁公子高義,助老朽孫女入宮。原想為公子謀一侯位以為酬謝,誰知……”上官桀長籲短歎道,“說起來,還是小老兒本事不夠……”
丁豫聽到這兒,表情漸漸冷了下來,他不鹹不淡地說道:“怎麼,封侯這等區區小事,竟然還難倒了安陽侯,左將軍,輔政大臣,上官大人嗎?”
“哈。這些虛名嚇唬市井小兒倒是可以的。丁公子出入禁中多時,難道還不知道這朝中事,早成了大將軍的一言堂嗎?”上官桀盯著丁豫狡詐一笑,說道,“老朽本想仗著與他是兒女親家,腆著臉去討一個侯位與公子,可惜,霍大將軍鐵麵無私,反倒將我臭罵了一頓,實在是……”
上官安詫異地看著父親,他沒料到上官桀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雙手緊握成拳,費盡全力才沒讓自己失態人前。
“哼。大司馬、大將軍果然是好威風。”丁豫越聽越覺得自己到手的侯位被霍光給阻了,再想及那日在宮門處霍光的輕蔑,心中的怒氣開始以幾何數膨脹開來。
“不提了,不提了。”上官桀親熱地為丁豫添酒,說道,“這侯位,老朽再多想想辦法,多費些時日,定當為丁公子辦妥。”
“那好。無論成與不成,上官大人的這番心意,丁豫記下了。”丁豫輕輕一笑,舉樽與上官桀輕碰,說道。
隨後,便是觥籌交錯,談笑風生。晚宴結束時,上官桀親自送丁豫到府門外,姿態極為恭敬。
“今日賓主盡歡,多謝上官大人的招待了!”丁豫已有些醉了,他高聲說道。
“丁公子慢走。今後,老朽孫女在宮中還有勞丁公子多加照顧了。”上官桀捋著長須,說道。
“好說,好說。”丁豫跌跌撞撞走下台階,上了自己的馬車。隨即,馬車開始啟動,爛醉的他被車子的顛簸一震,感覺背部靠到了一個硬硬的事物上。他轉過身,將那箱子打開,金銀珠寶,琳琅滿目。丁豫拾起其中一塊玉佩,輕笑著說道:“上官桀,果然很知情識趣!”
而此時的上官家,卻氣氛僵硬。
“父親,你到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