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開始懇求羅女史。
“大姬,我奉了公主和陛下的命令來□你。包括你身邊不識好歹的奴婢,所以你還請讓開吧。”
“不要。”
“羅女史,你刺到大姬了!”
“放肆!”劉弗陵怒氣衝衝地推開殿門,看到羅女史正拿著一枚長得駭人的繡花針往上官菀君和王蘅君身上亂紮,他立刻氣炸了肺。
“混賬東西!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劉弗陵一腳踹開羅女史後,猶覺不夠,撲上去又補了幾巴掌。
王蘅君把害怕的上官菀君抱入懷中,看著劉弗陵大發神威,以及廉薑假惺惺地勸阻,心中頓覺快意。這才不枉她今天特意激怒羅女史,又演了好一陣子小媳婦加苦命丫頭的戲碼。
注:周陽氏,趙兼以淮南王舅父而侯周陽,故其家因姓周陽氏。趙兼之子周陽由是漢景帝時著名的酷吏,與寧成齊名。後來,周陽氏大概因為淮南王案牽連而失去了爵位。因其家素與蓋長公主交好,其女被選入昭帝宮中。
第二十四章:上官婕妤
“陛下,已經問清楚了。殿外的侍衛都是被羅女史派人遣走的。還有五個從長公主那兒來的宮女,本來吩咐她們到外麵望風,不過這兩日她們迷上了與人賭錢,就自己耍去了。這是那幾個宮女的名單。”
“迷上了賭錢?”劉弗陵捧著書簡看了一眼,冷冷哼了一聲,說道,“倒是虧了她們跑去賭錢,不然隻怕朕到了承華殿也隻會看到羅女史溫柔體貼的一麵。不親眼見到,朕還真是不敢相信,她竟然這般膽大妄為。”
“陛下息怒,當心傷身。”廉薑也是第一次看到劉弗陵如此激怒,心中也有點害怕,連忙勸道。
“羅女史在哪裏?把她帶上來,朕要親自審問。”劉弗陵把書簡往案上一扔,說道。
羅女史很快就被帶到了劉弗陵跟前,她兩頰紅腫,依然清晰保留著剛才被劉弗陵掌毆的痕跡。她倔強地盯著劉弗陵,雙目赤紅,竟然很不服氣的樣子。
“羅女史,你知道錯了嗎?”劉弗陵看她這樣的表現,心中又是一陣火大。
“陛下,奴婢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羅女史硬邦邦地回道。
“錯在何處?錯在你動手打了菀君!你說,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對她?”
“奴婢受長主之命去訓導上官氏,教導她禮儀行止與各種閨閣必學之事,自問盡心盡力。奴婢對她的嚴厲也不過是因為出於嚴師出高徒的苦心。至於打,奴婢不認,奴婢打的是那個不知好歹的阿蘅,上官氏自己撲上來,也出乎奴婢的意料之外。”羅女史挺直背脊,望著劉弗陵。
“嚴師出高徒。這麼說,朕還錯怪你了。”劉弗陵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不敢。”羅女史見劉弗陵麵色平靜,心中緊繃著的弦鬆懈了下來。她暗道,果然皇帝一向平和,又敬她是服侍過趙太後的舊人,應該不會深究此事。
“嚴師,就是讓菀君練習三拜九叩直到膝蓋紅腫,衣衫破損嗎?羅女史,你這殺人不見血的功夫不去上林苑訓練士卒,實在是很浪費!”劉弗陵忽然厲聲大喝,“似你這般以下犯上,可惡至極!來人!”
“陛下!”羅女史發覺左右侍衛靠近,立時就慌了,她尖聲道,“陛下,陛下,不是的。奴婢沒有以下欺上。陛下!奴婢身受勾弋太後大恩,蒙她提拔擢為女史。而上官氏在宮中並無任何位份,我身為掌事女官管教她也不過是分內之事。不能以此入罪啊!”
劉弗陵聽羅女史口不擇言的辯解後,臉色就更難看了。不錯,當日在大殿上他下旨宣召上官菀君入宮,卻沒有明文冊封她為後或者後宮的任何品階。而上官菀君入宮時,也是以暫居、陪玩的理由來的。也就是說,從頭到尾上官菀君的確沒有得到過任何的名分認定。現在羅女史這麼說,並非全無道理。若上官菀君沒有任何名分認定,羅女史身為宮中女官教訓她自然也名正言順,這以下犯上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