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他自己現在是穿了龍袍也少了一份帝王的威勢,那眼前人即使套上了仆役的衣飾也遮掩不住大家閨秀的氣質。

悄悄將霍成君的容貌與方才所見的大將軍夫人做了個對比,劉病已已基本確定了眼前女子的身份。

“那你叫什麼名字?”劉病已問道。

“奴婢名叫絳紫。”霍成君幹脆套用貼身侍婢絳紫的身份到底。

“絳紫,是吧?”劉病已拿起桌上精致的點心,衝霍成君痞痞一笑,說道,“這些點心很香呢,是你做的嗎?”

“……是。”劉病已的笑容讓霍成君心中發毛,這次倒輪到她狐疑地看著劉病已了。

“果然美人做出來的糕點也是香的。”劉病已做了一個誇張的聞香的動作,讓霍成君直起雞皮疙瘩。

待劉病已故作垂涎狀伸手去觸霍成君的柔荑,霍成君更是汗毛直豎。

“你,你這個昏君,你想幹嗎?”霍成君閃電般地躲開,驚恐萬分地看著劉病已。

“沒什麼啊。”劉病已無辜地看著霍成君。

霍成君不住地撓著手,仿佛剛才被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碰到了似的。她長這麼大,遇到的哪個男人對她不是斯斯文文的,劉病已的做派實在太出乎她意料了。

“虧你剛才還說什麼妻子不妻子的,現在轉頭就調♪戲良家,果然是個浪蕩子。”霍成君破口罵了一句,轉身欲逃。

小步跑了兩步,霍成君忽然意識到劉病已的做法不對。他竟然不介意自己稱呼他為昏君?莫非……

霍成君一轉頭,正好抓到了劉病已臉上一閃而過的竊喜神情。

“你耍本姑娘!”霍成君氣急敗壞道,“你是故意的。”

劉病已沒料到霍成君能這麼快反應過來,他還來不及哀悼自己的功敗垂成,就被霍成君接下來一連竄機關槍似的責罵給淹沒了。

“你以為我很稀罕嫁給你啊!也不拿個鏡子照照,看自己長得什麼德行。真以為本姑娘會黏著你不放了。想娶我的人多了去了,繞長安城三圈也排不完了。還敢跟我玩小手段?我告訴你,你要是再耍這種小聰明惡心我,我還真就非你不嫁了。”霍成君惱羞成怒後,出口的話是又快又急。

劉病已是真被她最後那句話說怕了,他隻得拱手作揖,連聲致歉:“是我錯了。我錯了。霍姑娘要罰就罰,要打就打。千萬別非我不嫁。”

“你!”他不道歉還好,這一道歉,霍成君更氣不打一處來。怎麼自己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家嫁給他,他好像吃了多大虧似的。她一時又不知道該罵什麼,隻得忿忿地坐在了石凳上。

她一言不發,劉病已坐在另一側的石凳上,自然也不敢出聲得罪。氣氛頓時僵住了。

“……喂,要我不嫁給你,也可以。”過了一會兒,霍成君的氣順了,開始給劉病已提條件。

“怎麼說?”劉病已見霍成君語氣緩和,似乎一切事情都可以商量,頓時來了精神。

“帶我出去玩一次。”霍成君指了指花園盡處的高牆,“我想出那個牆玩一次。你對外麵不是很熟嗎?可以帶我去你以前生活的地方玩嗎?”

“出去?”劉病已瞅了眼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霍成君,懷疑地反問道。

“對。隻要我玩得高興,玩得滿意了。就不嫁給你,還可以考慮幫你勸勸我爹。”霍成君抿唇說道,“行不行?”

劉病已也曾是高牆內的孩子,對於霍成君這個要求背後的渴望,他了解甚深,隻是……

“為什麼是我?你家裏還有下人,還有侍衛,還有其他人吧?”

“跟著爹娘或姐姐姐夫出去,還不是會大張旗鼓,把自己變成被人參觀的車中鳥。那有什麼意思。下人如果按我的意思,帶我單獨出去了,隻怕回家就沒命了。”霍成君輕描淡寫道,“你就不同了。你是皇帝,沒人敢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