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想太多。

她畢竟不能和許皇後比,許皇後與皇帝是結發夫妻,相識於微末。皇帝能給她如今這麼多的敬重,就該知足了。

霍成君不斷地對自己說著這些話,安撫心中那翻滾不停的酸楚情緒。

一宿不眠,第二日見霍顯的時候,霍成君就頂著兩個黑眼圈。

“成君這是怎麼了?宮裏的人沒把你伺候好?真是的。這些人一入了宮就懶散了。”霍顯一看這樣子,心疼得直嚷嚷。

霍成君忙說道:“天氣太悶,晚上有些睡不著。過陣子就好了。”

“什麼過陣子。娘娘睡不好睡不著,就應該趕緊宣禦醫過來診治。該吃藥吃藥,該調養調養。娘娘現在身子重要。這些事情可不能熬。”霍顯轉頭把絳紫拉過來吩咐,張羅著宣禦醫。

“娘,你這也太大驚小怪了。不過是晚睡了一會兒,能有什麼事情呢。”霍成君無奈地看著霍顯在那忙碌,“從前在家裏,我有時也睡不好,都沒見你這麼著急。”

“現在不一樣了。”霍顯把絳紫打發出去請禦醫,樂嗬嗬地回到霍成君跟前,拉著她的手,“你現在是成婚的人了。娘就盼著你身體好,什麼時候生個太子出來。那娘就心滿意足了。”

提到這個話題,霍成君臉上微紅。

“急什麼啊。那都還是沒影的事。”她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是真有些期待。宮中生活規矩極多,她又是對自己要求嚴格的人,覺得身為皇後更要以身作則。因此,實在比不得從前在家時的自在,她其實有些苦悶,也盼著能有個孩子解乏。隻是先前提及撫養雪兒公主的事情已被皇帝軟軟地拒絕了,皇子又是皇帝親自帶著。她也就隻能期望自己生了。隻是皇帝來椒房殿時,常常是一副疲憊之態,雖常來留宿,卻極少不規矩。她身為女子總不好太主動,因此上也隻能是暗暗著急,畢竟她想生孩子還得皇帝配合。

想起這些,霍成君眉間不覺又添了一份愁緒。霍顯見女兒如此,忙問道:“怎麼?有什麼事情不高興?是不是那個張婕妤恃寵而驕,給你氣受了?”

“沒有。她怎麼敢呢。”霍成君擺了擺手,忙打消了霍顯這個荒唐的猜測,“皇帝雖然寵她,可真正比我還重規矩呢。她若敢恃寵而驕,怕還沒等到我出麵,皇帝已經先收拾了她。”

聽霍成君這麼說,霍顯方安心了。但隨即又憤憤道:“要我說,就該讓你爹管管他。都娶了我家女兒了,竟然還敢在宮裏弄這麼多妃子出來。這叫什麼來著?沉湎女色,非明君所為。”

“娘你胡說什麼呢。爹哪能管到後宮來。再說,陛下又沒耽誤正經事。若真讓爹爹出麵管了這個,我這個皇後才真是貽笑大方了。”霍成君知道母親霍顯一輩子在父親的庇護下度日,很多時候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總以為父親無所不能。可霍成君自己卻知道,像父親這樣的身份與如今的皇帝相處,更須掌握分寸才是。

“那從前你爹也沒少為上官皇後管過先帝。”霍顯撇了撇嘴,說道,“他為外孫女做得的事,當然也可以為女兒再做一次。”

“先帝和父親的關係不同。再說,先帝身體虛弱,父親也是為了他身體著想才勉為其難管了後宮事。當今這位身強體壯,你真回去開口跟父親提這個,你信不信他得罵你一頓?”霍成君笑了笑,為了避免霍顯惦記上這事,她忙把話題轉到了別處。

母女倆聊了一會兒,禦醫才過來。給霍成君診了脈,倒也說不出什麼,最後開了一些調養身體的尋常藥物了事。禦醫走後,霍顯便提議母女倆出去逛逛,不要悶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