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些事,我說話不再那麼無所顧忌了,而是有了考慮。我在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李向陽我的想法。
見我半天沒有回答,李向陽急了,衝我大吼道:“你倒是說話啊?”
被李向陽這麼一吼,我的腦回路瞬間清醒了:“李總,是這樣的,我覺得這塊四陰地隻能建聚人氣的建築來壓製陰氣,不然沒別的辦法。”
李向陽大手一揮,不耐煩地說道:“我管你那麼多,誰有空跟你磨牙?你隻要告訴我解決辦法就好。說,到底有沒有招?”
我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順著李向陽的話往下說道:“李總,人氣多的建築不一定是學校啊,還有其他的,比如商場。”
我本來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但沒想到李向陽聽了我的提議後,居然雙眼一亮,緊皺眉頭想了好久。
李向陽背轉身,臉衝著正在施工的工地,我仿佛在他臉上看到一堆的數據在運算。那表情跟爺爺在算陰陽八卦時一模一樣。
過了半晌,李向陽才轉身對我說道:“說說你的詳細想法。”
一聽李向陽這樣說,我就知道我的提議有戲了。我連忙將我自己的想法一股腦地全說了出來。李向陽越聽越感興趣,最後竟同意了我的方案,將住宅項目改建為商場。
回去的路上,我得意極了,覺得自己真有點經商的天分,居然能想出這麼棒的點子。
我飄飄然不知所以,得意地對薑胖子說道:“師兄,你說我是不是有做生意的天分?”
薑胖子拋了一記衛生眼給我:“大白天的做什麼夢呢!你啊,天生的陰陽剪紙師,命裏注定的。”
一提起陰陽剪紙師,我就像霜打的茄子,瞬間蔫吧了!爺爺在我出生的時候就請道行高的師傅給我稱過骨,算過命了,說我是天生的陰陽剪紙師的命。連我抓周時都抓了剪刀和紙在玩。
薑胖子麵帶小得意,拍了拍我的頭:“千帆,別灰心。師兄會罩著你的。我……”
我好奇地抬起頭,薑胖子怎麼話說一半就不說了?我抬起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禁渾身打了個哆嗦。
在我們前麵的是一個女孩,不,應該說是女鬼,長頭發遮住了臉,看不清她長啥樣。但我非常肯定這個就是當年被李向陽害死的那個女生。
幹我們這一行的,見鬼很正常,但是大白天的都能見到鬼是不是我眼花了,還是,一個恐懼的認知顫顫巍巍地爬上了我的腦海,難道這個女鬼的怨氣已經強大到可以在白天出入無阻的地步了嗎?
慢慢地,一分鍾像過了一小時那樣慢。一輛公交車緩緩駛進了站,等車的人們陸陸續續上了車,接著,那個女鬼也走上了,對她不是飄的,像人一樣一腳一腳地往前走,與人唯一的區別是,她的雙腳是腳尖點地腳跟離地的。
周圍的空氣都像結了冰一樣,我和薑胖子死死地盯著那個女鬼,大氣也不敢出。
公交車的車門馬上就要關上了,女鬼突然扭過頭,似笑非笑地看了我和薑胖子一眼。我好想大叫一聲,叫那些乘客趕緊下車,可是我的嗓子眼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載滿乘客和一隻殺人女鬼的公交車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