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一張小床上了,床前坐著一個警察,那個警察的旁邊還站著一個警察。俗話說坐著的當官,站著的跑腿兒。我摸著還有些發疼的脖子,眼睛的餘光瞧著眼前這兩人,我猜想這個坐著的肯定是個官,那個站著的是個跑腿兒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見我醒了過來,那個站著的警察立馬向我介紹:“你醒了,這位是我們劉局長。你有什麼事直接跟劉局長說吧。”
我順著那個警察的話頭,看向了劉局長,劉局長也正好看著我,四目相對,怪尷尬的。劉局長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好像有點不高興了。
這一個來月,跟著薑胖子也見過了點世麵,自然明白劉局長為啥不高興了。我連忙堆起笑容,打招呼問好:“劉局長好。”
劉局長皺著的眉頭這才舒緩多了,衝我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雖然劉局長的反應在我意料之中,但真遇上了,心裏還是有點不爽,心尖像有根刺紮了一下,生疼!
劉局長皺著眉頭跟我說道:“剛才在審訊室裏,你暈倒是因為你身體不好,不是什麼其他原因。我們民警好心把你送醫務室來了,算是救了你一條命,明白了嗎?”
這是我進公安局以來聽到的最長的一段話,但我這個腦子有時有點笨,沒大明白劉局長話裏的意思。咂摸了幾遍,才回過味來,這是怕我出去亂說話,提前打預防針呢。我在心底冷笑一聲,心想這樣的官遲早得被收拾。
劉局長前腳剛走,後腳我就被帶回了審訊室。過了一會兒,才有人來告訴我,辦個手續就可以走了。辦手續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張物品扣押清單,上麵寫著我的陰陽剪和爺爺留給我的秘籍。
“警察同誌,我的東西能還給我了嗎?”我堆起笑臉問道。
給我辦手續的警察驚訝地看了我一眼,接著又像看見了怪物一樣,身子往後傾,皺著眉頭說道:“那個,我們要拿來當證物。案子沒破,你不能拿走。”
聽見說我的陰陽剪和秘籍不能拿走,我急了,急忙上前求情:“警察同誌,那就是一把剪刀和一本破書,跟命案沒關係的。要不,您先還給我吧?等您需要的時候,我隨時拿過來讓您查看,怎麼樣?”
突然,劉局長的高嗓門在我背後響起:“警察辦案講的是程序,哪有你這樣的。趕緊,辦完手續,趕緊走。”
我轉身向劉局長求情道:“劉局長,我求求您了。那些東西真跟命案無關,求您把東西還給我吧!”
劉局長一把推向我,將我推到一邊:“走走走,走開。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跟我說話。”
我一下子愣住了,背後撞到桌子邊緣的疼痛也不及此刻的心酸與無奈。
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求過誰。但是為了家族的信仰與傳承,我第一次低聲下氣地求人了,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官老爺眼裏,我等小民竟沒有與之對話的權利。什麼狗屁局長,簡直就是劉閻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