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悠試圖拉開我:“星淺,你冷靜一點,人死不能複生……”

我哭喊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長空!長空!長空!長空!……

最終,我還是被拉開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了……

他已經死了……

世界“轟”的一聲瞬間坍塌顛覆。

我突然呼吸困難,渾身劇烈地顫動著,大口喘著氣,心肺陣陣刺痛。

我按住起伏的胸口,淚水拚命地翻湧,死命的往外溢。

突然好想好想好想他……從沒有這樣的刻骨地眷戀著一個人,所有與他有關的記憶都狠狠衝擊著腦海。

星空下的向日葵花田,我們一起漫步;

北野府的那夜,他給我送解藥,回去還挨了一頓鞭子;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亙雲閣的地下城,這個笨蛋冒死跟下來;

我受傷了,他喂我吃藥時,會先吹一吹才送到我的嘴裏,每一勺都不會漏掉;天冷了,他給我披鬥篷時,會細心地為我係著頸間的帶子,每一次都不會忘掉……

他會責怪我手為什麼這麼冰,然後催動內力幫我焐手;他會如小孩子一般偷偷塞給我一枚戒指,然後喜滋滋地看著我戴在手上……

他在我麵前,嘴角永遠都是上揚的,他的微笑,就是我的陽光……

“星淺……”錦悠黛眉緊蹙,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好像聽見長空的聲音了,似乎是隔了水一般飄渺,但我怎麼也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麼……

淚水已經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拚命的喘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世界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了……

“星淺,你的傷口,傷口又開裂了!喂!星淺!星淺你怎麼了!喂……”

……

醒醒睡睡,睡睡醒醒,不知多少遍了,就是沒辦法清醒過來,不知是因為身上的傷,還是不想醒來見到那張一模一樣,卻不是他的麵孔。

長空……長空……

腦袋裏除了這兩個字什麼都沒有了……

醒的時候,呆呆的望著簾帳,偶爾會有“吱吱呀呀”的開門關門聲,會有誰進進出出,會有誰的說話聲,會有誰試圖喂我喝些什麼……

昏迷中,長空一遍一遍地出現,一遍一遍的消失,臉頰上的淚痕從未幹過。

我還活著嗎……隻有痛徹的心才能證明我還活著吧。

其實我早就應該死了吧,如果沒有穿越過來,長空也許就不會死,也許會和真正的星淺在一塊。

長空……淚水一次又一次的溢出……

也不知過了多少個晝夜了,沒關係,反正我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死掉的……

……

尋夜

“我知道你恨我殺了月長空,你要是真的那麼愛他就起來殺了我,別在這躺著等死!堂堂的大提刑就是你這樣的嗎?!”尋夜喂我吃藥,可我死也不張開嘴,他才不耐煩地吼道。

沒錯……

長空……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殺了你……

我還不能死,怎麼也要殺了這個家夥,給長空陪葬!

不管怎麼樣,先好起來再說,現在的我連自殺都做不到。

我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空洞,但恨意濃濃。

尋夜囂張地揚了揚唇:“那就好,為什麼不吃藥?”

我別過臉去,不再理他。

他無謂地聳了聳肩:“也對,那我換個人來。”

他轉身離開,我緩緩的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明明是流著相同血液的雙胞胎兄弟,卻可以這麼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