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員們在夜晚十點以後必須回到寢室,違者將會受到程度不一的處罰。但是,從克羅格的小屋到葡萄園,再一路摸到男生寢室,格裏菲斯完全沒有看到巡視的教授和級長,反倒是有幾對戴著高年級徽記的人影在安靜的角落裏不知道做著什麼。
格裏菲斯飛快地穿過幾個休息室和客廳,然後翻牆跳上了一個露台,準備從那裏直接回到房間。
突然,他注意到有三個人影正坐在不遠處拐角的沙發上,其中一人還是神色倨傲的費舍爾,另兩人是其他學院的新生。
“這裏有很多法師,但是你們很快就會發現,巫師與巫師之間的血統是不能一概而論的,有些人天生就是高貴的。對,是巫師,隻有沒見識的庶民才稱呼自己法師。”
費舍爾撕開一個小袋,從裏麵拿出一塊青蛙樣的巧克力。從精靈那傳來的可可果實和甜品看來已經在人類的世界流行開了。他的朋友們一邊頻頻點頭,一邊眼巴巴地盯著零食。
或許我不應該打擾他們。格裏菲斯想了想,就準備從附近繞開。
就在這時,黑暗的長廊中走來一個人。他的步伐很輕,但是身姿和氣度非凡,有著無可挑剔的貴族的優雅。
“亞倫!”
看清了人影的費舍爾三人脫口而道。
亞倫?格裏菲斯立刻躲進了黑暗中。
金發紅瞳的男孩晚宴的時候一直帶著內斂而優雅的微笑,並不與同學們交談,隻是抿著酒靜靜聆聽大家的對話。天賦帽在測試他的時候發了瘋引起不值一提的小騷動,教授們隻是微笑著搖搖頭。
但是,此刻的他內斂的氣質煙消雲散,抱起雙臂俯視著費舍爾和他的朋友們,紅色的眼眸中是攝人心魄的光芒。
“把你的巧克力蛙給我。”
費舍爾臉上的微笑消失了,看的出來,他本來是想和這個知名人物結交一下的。
“哦呀哦呀,真是的,血氣方剛可不是件好事,我的家族可是……”
費舍爾的話被堵在了嘴裏。一隻手抓住了他的門牙,用力一掰!
門牙應聲而落,費舍爾少爺的嘴頓時血如泉湧。
“啊!”站在一旁的兩個新生發出了小男孩才有的恐懼尖叫。
格裏菲斯都驚呆了。這個看起來文靜優雅的漂亮男孩在私下場合竟然還有另一幅麵具。
“別磨磨蹭蹭,”亞倫喝道,“快拿過來!就像是侍女為頭等艙的客人送上美酒和魚子醬一樣畢恭畢敬!”
他的威儀如同在懲罰封臣的君王,哪怕是嗬斥都帶著一種讓人著迷的無法模仿的語調。
費舍爾捂著嘴,瞪大了眼睛用顫抖表達自己的恐懼。
“是你!亞倫·倫迪魯斯,你擊敗了那個人!你是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一個男生後知後覺地驚呼道,轉身就要逃跑。
話剛說完,亞倫便抓住他,擰斷鼻骨丟回原地。
費舍爾·德·艾居全然忘記了自己曾經在晚宴前試圖和亞倫成為朋友,和他的朋友們一起跪倒,鮮血和鼻涕眼淚流了一地,將巧克力蛙和其他零食畢恭畢敬的放在亞倫的腳邊。
“艾居家族嗎?還是能排上點用處的。”
亞倫垂下視線:“我是注定要統治世界的巫師,在這裏遇到我是你們的幸運。隻要你服從我,費舍爾·德·艾居,我許諾你將擁有做夢都想不到的權力。”
“是,是!亞倫大人!”
費舍爾捂著流血的嘴,帶著惶恐的顫音匍匐在亞倫腳下。
亞倫收回攝人的目光,微微扭頭掃過黑暗的拐角。格裏菲斯剛剛從那裏離開。
還能這樣?格裏菲斯對眼前的一幕並不陌生,但那都發生在力量至上的軍隊和無秩序的貧民窟。在那種地方,明確尊卑和強弱是第一要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