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幾百個城防軍是攔不住封印物和行蹤詭秘的邪教徒的。格裏菲斯簡直要被一股氣血衝暈過去。
這個時候,一具已經無法辨認容貌的屍體被抬進了指揮部。
從沾滿碎肉、腦漿的法師袍,體型和裝備上看,這位死者便是駐守法師康尼克斯。
他的顱骨爆裂,牙齒、眼球和腦漿混合著血液被收集在一起,呈糊狀放在一個盒裏。芬蘭軍士長一陣作嘔,跑去牆角吐了起來。
“溫斯頓大人請幾位長官確認一下,沒有問題我們就把康尼克斯大人送去安置。”送來遺骸的雇工們道。
“我們……我們……”少尉張了張嘴,卻不出話來。
“確認無誤,”格裏菲斯抓過筆簽署了證明,揮手讓雇工們離開,轉身對非凡者同僚們道,“我們需要聯係市政廳,邪教徒很可能會襲擊花見祭奠,我們需要他們協調溫斯頓來參與防守。”
“有道理,恩。”少尉點點頭,“市政廳的意見很重要。我們可以向市長彙報。但是,他們很難強製正式非凡者,更別提一位施法者。”
格裏菲斯嚴肅的道:“如果市政廳給不出援軍,也協調不了溫斯頓,我們就用這個理由要求他們執行戒嚴,把祭奠停下來。”
“沒可能的,”少尉搖搖頭,“市政廳會努力再給我們貓兩三隻加強巡查,但是不會停辦祭奠的。這可是本島的招牌。”
會議室裏的空氣窒息了。斯科爾茨的眉頭像兩條破抹布一樣擰在一起,幾乎要滴出水來。安柏沉默地靠在牆邊揉著自己的長發。芬蘭還在牆角,吐得臉色發白。
這個隊的士氣快要完蛋了。
我得振作,我自己得振作起來……格裏菲斯揉揉額頭,換了一個口氣:
“好吧,即便沒有非凡者增援,我們也還有一個步兵大隊的兵力,再加上巡警和治安警察,我們的情況還不算太糟。鶴浦鎮上很顯然有強大的家族,他們也許有非凡者可以配合我們。”
“我們該怎麼做呢?”安柏向見習騎士投來詢問的目光。軍銜更高的少尉和軍士長也是如此,就好像格裏菲斯不是的二級隊長,而是本島的駐防騎士一樣。
格裏菲斯道正色道:
“首先我們要去市政廳爭取一下。
“然後,無論結果如何,集中兵力,除了必要的守備以外,機動兵力要集中到鶴浦鎮的蒼月祭奠附近統一指揮,
“這一次,我們要把港口的炮兵調集過來。”
“可是國內治安條例……”斯科爾茨猶豫不決地張了張嘴。
“事急從權,”格裏菲斯道,“當然,我們要向上級報告這個問題,請求他們的批準。但是,無論他們同意不同意,我們都需要調集床弩和投石機。那個邪教使徒已經證明足夠的火力具有重要意義。”
在場的三位非凡者沒有人反對格裏菲斯的意見,但是臉上都帶著猶豫。
格裏菲斯想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市政廳既沒有多少援軍也停不下祭奠,那我們就要求他們授權組成前敵指揮部,由少尉、城防軍大隊長、軍士長、安柏和我共同表決決定,少尉擁有最終裁決權。在我們提交報告的時候,由我們五人共同署名。
“不告訴他們要使用炮兵這事,反正他們授權了。”
“恩,如果事後追查下來覺得我們題大做的話,上級也會看到是市政廳同意了授權,”芬蘭點點頭,“這樣既免除了我們越權的嫌疑,也能決策高效透明。我很讚同。”
“可以,那就這麼辦,”斯科爾茨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和芬蘭去倉庫看看,那裏應該能找到一些投石機部署在聖恩堂,我們以前校準過射表,應該能用。格裏菲斯和安柏去一趟市政廳找找幫手。”
當格裏菲斯和安柏來到奈奧珀利斯市政廳的時候,已經是早上8點。
衛兵聽了兩人的來意立刻就去報告。格裏菲斯和安柏一起在會議室等候,喝了點最近流行起來得咖啡。
“等這裏的事情辦完以後,你回去看看伊洛蒂嗎?”安柏喝了一口清苦的咖啡問道。
“恩,那是自然,”格裏菲斯飛快地把一塊三明治塞進嘴裏。
“你覺得邪教徒們在策劃什麼?”安柏把咖啡遞了過來,免得他噎到自己,“他們將封印物偷運到這裏肯定不是為了慶祝節日的。”
格裏菲斯的眉頭緊鎖,慢慢道:“我大致能猜到一些。這件封印物的特性,是有關死亡、災厄和瘟疫的吧?”
“是的,雖然我不能明確具體特性,但是不會超出這個範圍。”安柏非常確定地道。
“今,來自世界各地的幾萬名遊客將會聚集起來參加節日慶典和煙火表演,”格裏菲斯道,“他們的目的很可能是乘機散播瘟疫,再通過遊客們將瘟疫和災厄帶向世界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