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帝洛特種戰技部隊,”格裏菲斯的聲音就像是寒冰一般,“活躍在西部和東方戰場的山地戰部隊,全部由西境山民的孤兒組成,你從哪裏找到他們的?”
“不是我,是海區總督府把他們調來的,”盡管清晨的氣溫非常舒適,市長還是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當我們得知駐守法師大人遇害以後,第一時間就申請調集更多的作戰力量。距離最近,最快趕到的就是他們。軍方原本是準備將他們直接送回維羅納大區的,形勢緊急,就給調來了。”
“你們的指揮官在哪裏?”格裏菲斯審視著大大的少年兵們,向他們中站在最前麵,個頭最高的少年問道。
“中隊長得了腸胃炎,已經住進了港區的醫院,少尉在航行過程中墜海,中隊裏沒有軍官,”少年兵中年紀最大的少年走了出來,平靜地直視台階上的見習騎士,“我是奧斯卡中士,威斯帝洛特種戰技中隊全員167人,目前由我指揮。”
“我把他們交給你了,”市長轉身對格裏菲斯道,“接下來每一支趕到的援軍都會盡快來支援你們,請盡全力保證祭奠的安全和順利進行。拜托了!”
一旁的城防軍的大隊長神色緊張。
雖然他還有很多事不知道。但是作為老練的當地指揮官,他已經從溫斯頓法師的行動和市長的言語中察覺到了不妙。他向格裏菲斯他們告別以後就集合自己的隊伍,帶著他們和剛剛送來的威斯帝洛特種戰技中隊往鶴浦開去。
格裏菲斯和安柏也騎上軍馬,越過沉默的威斯帝洛中隊先一步向鶴浦鎮趕去。
……
奈奧珀利斯市的居民們和遊客們已經紛紛起床,有有笑地聚集在公共馬車站,準備前往鶴浦鎮。來自市政廳的官員們也起了個大早,拉著橫幅和標語引導遊客們前去參加祭奠。
駐守法師的悲劇確實讓市政廳緊張了起來。雖然他們下不了決心終止祭奠,但也明顯加強了部署。
城防軍和巡警們已經全體動員,從進入鶴浦鎮的道路一直到通往祭奠的山路到處都是巡邏的軍警。一雙雙警惕的眼睛打量著來來往往的遊客。
安柏突然反應了過來:“格裏菲斯,其實你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要讓市政廳批準前敵委員會好動用炮兵。你已經預計到他們協調不了溫斯頓隊,也取消不了祭奠,是吧?”
“是的,但終究是無奈之舉,”格裏菲斯搖搖頭,“鶴浦鎮太大,僅憑手頭這些巡邏力量隻能覆蓋祭奠儀式現場和主要道路,大部分社區還是無人值守。”
“邪教徒人數也並不多,”安柏開始安慰自己和同伴,“他們要保護和運轉封印物,沒有那麼多人力可以用來四處襲擊的。隻要我們能堅持到晚上等到超凡者突擊隊,是不是就安全了?”
邪教徒會給我們這個時間嗎?
格裏菲斯搖搖頭:“遊客太多,沒有地方上的全力配合,我們無法實施嚴密的檢查。如果封印物在祭奠中發動,就來不及了。
“所以,我還有最後一招。”
“什麼呢?”
“我去把伊洛蒂關在家裏,然後用她來威脅主辦方,如果不采取排查和隔離措施我就不放她出來!人群現在剛剛開始向蒼月山聚集,還有時間行動,”格裏菲斯惡狠狠的道,“我手裏有花見少女,看他們怎麼辦。”
“你怎麼不去當個反派呢,一定很有前途。”安柏表揚了他一句。
就在這時,已經進入了鶴浦鎮的格裏菲斯和安柏突然聽到了某種聲音。
“嗚——!”
異常的聲音從遙遠的空中傳來,逐漸變得清晰。
這是一種急促而淒厲的號聲,在空中徘徊不去。聆聽到這個聲音的格裏菲斯和安柏感覺到脊背發涼的恐懼,仿佛某種未知而無法阻擋的恐怖正在降臨。
“這是什麼聲音?”安柏臉色發白,一陣陣暈眩不斷襲來。
淒涼尖利而恐怖號聲像是在宣告災難的降臨。
格裏菲斯覺得自己被恐懼和絕望籠罩了,他努力張了張嘴,卻不出話來。
就在他不遠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遊客們卻毫無察覺。他們有有笑地吃著鶴浦特產的零食,還時不時向騎在軍馬上的兩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空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飄落下來……
格裏菲斯伸出手,一塊白色的雪片掉落在手心裏。
下雪了?這個溫度也會下雪?好奇的見習騎士搓了搓手,“雪花”立刻消失不見,在他的手心裏隻留下一團黑色的痕跡。
這不是雪花,是灰燼。
大片大片仿佛焚化爐中飛散出來得灰燼紛紛揚揚,像鵝毛大雪般飄落下來。整個鶴浦都被無邊無際的灰燼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