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看到漫天灰燼的恐怖異象,對自己身體的變化和即將到來的恐怖毫無察覺。
這樣規模的隱性感染者已經沒有疏散的必要了ꓹ隻能盡可能讓他們遠離會帶來變異的伊洛蒂。
但是ꓹ怎麼做呢?
在這種地方一旦發生群體性的恐慌,自相踐踏就會帶成百千的傷亡,更不要提混亂的人群找不到逃生的去路,如果他們逃向鶴浦鎮就會撞失控的伊洛蒂,然後一起被感染異變。
如果,萬一,最糟糕的局麵出現了,我能在伊洛蒂和這些陌生人中做出選擇嗎?格裏菲斯的麵前走過拉著父母衣角的孩子,牽著手的戀人。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著,不得不思考著最糟糕的情況。
“各位來賓請注意,請出生在一月的來賓到位於山頂的祭壇來,花見祭祀為出生在一月的賓客們準備了獨特的生日禮物。”
布置在山路兩側的許多發光水晶突然顫動起來,傳出柔和甜美的女聲。這聲音並非來自阿蘭黛爾,但也十分動聽悅耳。
擁擠的人群立刻移動了起來,好些遊客向著山頂走去。就算是並非一月生日的人也有不少走向山頂,想碰碰運氣或者湊湊熱鬧。
“請帶小孩的客人到南山涼亭來,祭奠為小朋友準備了專門的活動……”
就在格裏菲斯思考的時侯,又有一個聲音從水晶中傳出。剛剛還在為自己的生日不湊巧遺憾的客人們又來了興趣。
緩慢移動的人群像是化開的積雪般流動起來,一股湧向山頂,另一股則向著南山走去。他們剛到那裏,就有好些佩戴鶴浦鎮祭奠委員會袖標的男男女女迎接來,帶著他們穿過小道,向著後山走去。
真是好手段!在一片祥和的秩序中,數萬的遊客就行動起來,分流到了不同的道路。格裏菲斯在心裏傾佩了一番,隨即走向下山的緩坡。
阿蘭黛爾的管家把一些武器安置在馱馬,跟著格裏菲斯往山下走。這次的戰鬥敵方數量、能力全都是未知數,而且還要預留收容保護伊洛蒂的力量,必須要盡量節省體力。
“我們發現,女王向普通人逼近是無法阻擋的,但是她尚存的意誌仍然在努力抗拒對她的控製,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停下來,”薩萊斯用毫無波瀾起伏的音調說道,“見習騎士先生,邪教徒部署了一些儀式來強化對女王的精神控製,你隻要集中力量破壞一次儀式就能創造出與伊洛蒂小姐聯係的機會,不要倉促間發動攻擊。”
“好的,我知道了,”格裏菲斯點點頭,接著又補了一句,“伊洛蒂也許還有救治的機會,要保護好她。”
“我們對感染她的特性一無所知,獲救的可能不到百分之一,我們隻能盡力而為。”薩萊斯平靜的說道,絲毫不在意見習騎士的想法。
這麼低……格裏菲斯的心裏咯噔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碎裂開來。他緊咬牙關,用盡力量支撐自己的身心。
“請看,第一波敵人來了。”薩萊斯突然舉起手指向山下。
一個個小小的黑點出現在遠處的街角。隨著距離接近,格裏菲斯接過薩萊斯遞來的千裏鏡,看清了它們的外形。
這些生物保持著人類的外形,步履蹣跚,身形扭曲而破碎。隨著腳步的移動,一塊塊碎片正從他們的身掉落下來。
城防軍已經在山下入口展開隊形,接收從四麵逃來的居民,保護他們往山跑。
在更外側的街區入口,一群少年兵占據了兩邊的房屋,在道路築起街壘。
“威斯帝洛,準備戰鬥!”奧斯卡中士的喊聲遠遠的就能聽到。他正在下達指示。已經在街口搭起路障的少年兵們拿起武器,在路障後展開了戰鬥隊形。
十個少年兵手持長矛和盾牌排開,另外十人舉起弩機從縫隙處瞄準前方。在他們的身後,更強壯些的少年兵用短劍、短斧和盾牌武裝起來。所有人都沒有護甲。
格裏菲斯愣了一下,調動自己的靈感掃視著這個中隊。所有的少年兵體內都湧動著或多或少的血氣,但可以確信的是,他們中並沒有非凡者級別的強者,甚至連奧斯卡都不是。
“中士,你們準備怎麼戰鬥?”格裏菲斯來到少年兵身邊詢問道。
他從未見過威斯帝洛特種戰技部隊的作戰方式。在東線的戰場,這支神秘得部隊就像是傳說一樣,總是毫無征兆地出現並與詭異的敵人戰鬥,戰鬥結束後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