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馬槊,翻手取出投槍,接著疾馳馬速,向著正在彎弓疾射的弓手人群擲去。
“嘭!”
一個正在疾速連射的弓箭手被投槍命中,從左肩插入,貫穿右胸而出,直接砸進身後的人群,幾乎碎成兩段。
四濺的鮮血和髒器把附近的邪教徒糊的滿臉都是,一個近戰刺客狂叫一聲就撲了上去,向著奔馳而來的甲騎兵就是一滾,兩把血光短劍往馬腿剁去。
他的身手敏捷無比,決意也遠勝他人。但是舍生一擊就在距離馬腿僅有咫尺之遙的位置停滯下來。一股極寒的凍氣席卷全身將他凍住。血棘緊隨而至,刺進眼窩穿腦而出。
格裏菲斯掠陣而過,再次消失在煙霧中。
第二次衝鋒。邪教徒已被殺8人,殘餘12。
……
“不,不行啊!這樣打下去我們都得死在這裏!”
“他的槍術很高明,專找軟的地方捅啊!”
邪教徒已經亂成一片。好些人癲狂地狂叫,另一些人則是抹著臉上的血片碎肉嘿嘿傻笑。
在極短的時間裏,2個施法者,3個射手,2個戰士和1個刺客被殺,那個凶殘又狡猾的甲騎兵又一次躲進了迷霧中。
“不能散,不能散。”暗礁和僅存的巫師急的滿頭是汗,“必須將他圍住”。
約爾格低著頭,不搭理自己的隊友,也不知道在吟唱什麼。
“暗礁大人,展開一次攻擊吧,”防禦副手安格斯突然說道,“巫師的安全交給我。我要使用造物主恩賜的力量。”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場的所有人還沒有從混亂中理出頭緒,恐怖的馬蹄聲再次從煙霧中降臨。
暗礁咬了咬牙:“好的,所有人全力攻擊,安格斯,後排防護靠你了。”
格裏菲斯再次出現在模糊的視野中。他剛一現身,火球、弓箭、飛刀就向他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
他隻覺得肩膀一沉,一塊肩甲被掀飛出去。胸甲上也傳來重擊和疼痛。
邪教徒的遠程攻擊手已經散開,正在從各個方向集中攻擊他。
格裏菲斯的目標非常明確,躲在後麵的施法者必須優先擊殺。他仗著長槍重甲快馬,向著巫師突進。
邪教徒的隊形已經散開,所有人都在發起攻擊,持盾的衛士也包圍上來試圖攔截。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流正在阻滯他的行動,將他減速,正是那個巫師決絕的成果。雖然格裏菲斯有著對魔抗性和血棘,但是完全豁免影響或者快速連續發動也是很困難的。
很有決心,但是沒有了盾衛的防守,你就是下一個目標。
格裏菲斯取出投槍,在掠過邪教徒隊伍邊緣的一刻向著巫師奮力擲去。
“呯!”
原本無人的巫師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安格斯竟然閃爍了一段距離,憑空出現在投槍的路線上,用盾牌接住了勢在必得的一擊。投槍貫穿盾牌刺進了他的胸膛,甚至在劇烈的撞擊中彎折。
“他的投槍用完了!”暗礁精神大振,“攻擊,殺了他!”
不錯的想法,故意製造出隨意衝鋒的假象,在我攻擊巫師的時候以盾衛暗藏的特殊能力擋住,消耗我最後的投槍。
但是,這個計劃得建立在我沒有別的遠程攻擊手段上才行。
格裏菲斯如炬的目光立刻將最後的巫師鎖定,黑色犄角項鏈的威能已經被激活,一頭咆哮的山怪幻影出現在他的身後,澎湃的怒意和力量灌注到他的身體裏,下一次攻擊將會造成雙倍的傷害。
暗礁絕望地看見一支鋒銳凶殘的冰槍已經在甲騎兵的手中成形,讓人不敢直視的恐怖氣勢在他身後具象,將正要避入人群中的巫師死死鎖定。
“攔住他的投射!”
為時已晚,格裏菲斯的機動力無人能比。他已經借助馬速完成迂回,拉開人群的間隙向著巫師全力擲出,淒厲的風壓擦過拚死追來的安格斯的腦袋,一聲淒厲的慘叫在他身後炸開。溫熱的血點飛濺到他的臉上。
最後的巫師終究沒有逃過格裏菲斯之手。
一聲慘叫在邪教徒眾人的耳中聽起來無疑是宣告滅亡的預言。那股阻滯格裏菲斯的疾風也已經消散。
“唯一能夠控製他行動的巫師們已經全滅,事不可為,我先撤退了,”約爾根低沉說道,“甲騎格裏菲斯,我記住你了,下次一定會取走你的性命。”
他的話音剛落,身上的某個飾品就閃爍虛幻的光芒,如同海邊的泡沫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三次衝鋒。邪教徒已被殺9人,逃亡1人,殘餘10。
……
狂徒和其他人一起發瘋似的在戰場上跑來跑去。計劃完全亂了套。
他們的團隊起先還能和那個甲騎兵打的有來有回,但是突然間目標就變成了一灘爛泥,真身從煙霧中出現,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是技術都大幅度提升,轉眼間就打碎了他們的防禦,把團隊領袖和主要成員殺的七零八落。
甚至連神秘的約爾根都不顧造物主的懲戒而逃亡。
短暫的平靜之後,格裏菲斯第四次從煙霧中殺出,剩下的十人亂成一團。每一次衝擊後他都快速離開,潛入煙霧中隱藏,然後再仗著自己的馬速衝擊防守薄弱的角度。
在剛才的戰鬥中奮勇抵擋的防禦副手安格斯首先被殺,他本來就已經被傷了胸膛,還沒有恢複過來就被盯上,甚至來不及躲藏到隊友的掩護中就被一槍捅了個通透。
“和他拚了啊!”隱刺大叫道,帶著人飛身上前。
多麼凶悍的邪教徒啊!他們就不會恐懼和氣餒嗎?
格裏菲斯都有些震撼,似乎邪教徒是鐵了心要戰鬥到最後一人。
一把尖刀紮穿他大腿上的鎖甲,險些就讓他從馬上跌下來。他的胸甲上插滿了箭矢,像隻豪豬一樣橫衝直撞。
格裏菲斯忍住疼痛,用一把還未消散的冰槍擲去。不遠處一個正在瞄準他射擊的射手被射穿肚子倒飛出去。他緊接著拔出長劍,朝著一個正要把他拉下馬的戰士迎頭劈下。劍刃劈開戰士的頭盔,嘭的一聲斷成兩截嵌在戰士的頭顱裏。
手中的血棘正在瘋狂地鳴叫,為豐盛的祭品狂歡。
狂躁、殘忍、暴虐的念頭開始一個接著一個湧入格裏菲斯的大腦,驅使他踐踏滿地的屍骸,返身屠殺那些還在守衛入口的少年兵,燒死山上的平民,然後把美貌而神秘的阿蘭黛爾盡情淩辱。
“你在等什麼?你還在磨蹭什麼!有了這樣的力量,還有誰敢擋在你的麵前?”
格裏菲斯感覺到自己在大量失血,邪教徒密密麻麻的攻擊已經給他留下了十幾處創傷。戰鬥中斬殺的敵人的鮮血正在持續治療他,但是漸漸的,他發現這點治療也已經不能滿足自己。
需要更多,更多的鮮血和力量!
血棘的聲音已經變成了渾濁的囈語回響,引誘他完全放開自我,接納這把武器。
“你在猶豫什麼?終究是凡人的身軀,在我的力量加持下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吧!”
血棘的低語無窮無盡:“你會被殺的,雖然你重創了這些邪教徒,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神靈注視,最後被消耗殆盡而死的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