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堅固的冰牆在巨鐮的橫掃下瞬間瓦解,狂暴的風壓擊中格裏菲斯背後的盾牌,把兩人一起打飛出去。
格裏菲斯覺得自己的所有的骨頭都在這一擊之下顫抖。他在空中調整好了姿態,抱著嘉拉迪雅落進斜坡的灌木中,順著斜坡向下滑去。
他把精靈保護在懷裏,用自己背後的盾牌作為接觸點,像個四腳朝的烏龜一樣乒乒乓的碾過密密麻麻的樹、荊棘和碎石一直滾落到山腳才停下。
嘉拉迪雅敏捷地跳了起來,抬頭望了望上方的山路。那個可怕的怪物站在原地,破口袋中閃爍著兩道血紅色的目光,直勾勾地注視著山腳下的兩人。
“格裏菲斯,你能動嗎?有沒有帶恢複藥劑?”精靈女孩撥開同伴身上纏繞的荊棘和灌木,關切地問道。
“我,還行,不用藥劑,”格裏菲斯平躺在地上,就算用先鋒盾減輕了衝擊,他的全身仍然像散架了一樣難受,“讓我緩緩。”
“沒時間了,我們要離開這裏。”嘉拉迪雅扶起見習騎士,再次抬頭望向上方。人形怪物大步邁下斜坡,向著下方如泥石流一樣襲來。
“那東西追過來了,我們躲到村莊裏去迎擊他。”
山腳下的村莊外圍隻有一層低矮的籬笆,土埂和路連接著錯落的水田和院落。
格裏菲斯的傷勢其實並不重,隻是作為肉墊從山上一路跌一路砸有些腦震蕩。他在強大的自愈能力作用下迅速恢複,很快就能跟上嘉拉迪雅輕盈的腳步。兩人穿過村莊外圍的屋舍,躲進了建築物更加密集的巷裏。
“你的秘密真多,”嘉拉迪雅往外探探腦袋,確定怪物沒有能夠追上來,接著對靠在牆上喘氣的同伴道,“你可是結結實實的從山坡上一路砸下來,這才一會你就恢複了許多。
“還有擋住那怪物一擊的冰牆。沒有吟唱魔咒也沒有使用魔杖,更別提你在血氣影響下做不了魔法構型。別告訴我這都是你從索尼婭給的魔藥裏繼承的力量。”
格裏菲斯伸手摸了摸肩膀,從盔甲的縫隙處找到了一塊插進胳膊的尖銳木片,一咬牙拔了出來。
嘉拉迪雅盯著那半截染血的斷木,咬了咬嘴唇:“疼嗎?我來幫你看看傷口。”
“沒事的,”格裏菲斯把木片捏碎撒開,“在囈語森林的那次襲擊中,我被安瑟姆男爵抓走以後受了致命傷……”
精靈女孩纖細的眉毛不禁跳動了一下,還不等她阻攔,格裏菲斯就自顧自地把話了下去。
“和他兩敗俱傷以後,我用最後一口氣啃了他的屍體。”
“……”
格裏菲斯微笑著,就像是在自己剛吃過的晚餐,指了指自己的骨戒,“本來應當變異的我在這枚戒指的幫助下吸收了一些血族的非凡特性,擁有了強大的自愈能力和一些血魔咒知識。”
雖然格裏菲斯和嘉拉迪雅、索尼婭簡單交流過自己的能力,但是這麼細節的闡述還是頭一次。
“我不聽!我不聽!”精靈女孩捂住長長的耳朵搖晃腦袋。
“這枚戒指的器靈自稱米諾斯,讓我擁有一種不同於魔咒和聖光的力量,可以通過預製的符文施展冰係魔咒和血魔咒,甚至可以短暫複生和驅使亡者,”格裏菲斯接著把話完,“我可以連續使用符文施展魔咒,再次製作魔咒需要消耗精神力。”
嘉拉迪雅給了他一拳。
“扣你5分!
“你和我講這些就不擔心害死我嗎?沒有保護的情況下接觸未知的神秘學知識會要命的!不定這個戒指是邪神伸向世界的觸角呐!”
格裏菲斯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無所顧忌地聳聳肩膀:“至少它很好用,如果沒有它的輔助,我早就死了。
“嘉拉迪雅,事已至此,我不會有所保留的,所有的情報都會和你共享。畢竟,現在的情況是我被送到高度危險的封印物裏,前幾批調查員可能已經送命;而你,赤手空拳的出現在這裏,因為晉升儀式的規則受到了許多限製,是吧?”
“是~”
格裏菲斯正色問道:“你的族人,西迪厄斯現在不能提供支援和輔助嗎?”
女孩搖搖頭,拉著格裏菲斯躲在街道的交叉口,偷偷看著前方空無一人的腐朽道路:
“並不能,出現在這裏是晉升儀式隨機傳送過來的,哥哥要確定我的位置,然後從霍蒙沃茨趕來這裏,破解這個封印物也需要時間。
“放鬆點,事已至此了嘛,擔憂和緊張也不會讓情況好起來。
“這不是有你嗎?想當初我千裏迢迢去討伐哥布林就是因為伊露瓦什的預言獨自前往那裏會有一個發現,增加我在晉升儀式中活命的幾率。我還以為是尋找什麼聖器或者封印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