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頸澤,或戰爭(1 / 3)

第二紀1444年9月0日。

身披精甲的拉薩爾手持騎槍,向看台上的封君和朋友們高高舉起。作為二年級最好的驃騎兵之一,他的槍術也很不錯,曾經在戰鬥中多次擔任先鋒。

隻要贏下這一場,他就能晉級8強。激昂的音樂和歡呼如潮水般陣陣湧來。

霍蒙沃茨的全體師生拍打著護欄,在看台上跺腳。他們聚集在競技場裏,為即將登場的騎士們發出歇斯底裏的歡呼。今是兩年一次的霍蒙沃茨錦標賽。大家從昨開始就不讀書了,一起通宵達旦的競技、聚會和遊戲。經過9日一整的預賽,霍蒙沃茨9月0日校內競技和慶典迎來了高潮。

這其中最精彩的比賽興起於古老的時代,不論貴族還是平民,非凡者還是凡人都為之瘋狂。這就是——

馬上槍術競技!

四個年級最好的騎士和準騎士們輪番對衝,用空心蘋果木的長槍,在尖叫和歡呼中全力一刺。今年還尤為特別,剛畢業不久的康茂德王子以上屆冠軍的身份參加最後一輪較量,而且服了校方允許見習騎士也上場競技。

拉薩爾覺得自己的力量在翻湧。

讚美王子!隻要能上場來,那些靠著姓氏和血脈得到頭銜的騎士哥們怎麼是我的對手……

地間似乎沒有什麼能抵擋自己風馳電掣的突擊。他轉過身去,對賽道旁邊擔任監督的銀發女孩道:

“庫拉拉,你能感覺到嗎?我的騎槍將會貫穿際,向你保證,桂冠將會掛在我的槍尖上送給你。”

明豔動人的庫拉拉眉眼彎彎的向他歪歪頭:“好啦好啦,如果你能贏,嗯,不對,如果你能堅持到本輪第三回合,我就同意和你約會。”

拉薩爾大笑起來,興奮的揮了揮拳頭:“替那位挑戰我的可憐蟲惋惜吧,16強就是他的極限了。”

嘹亮的軍號吹響,不同分院的旗幟在看台上招展。拉薩爾感覺到風暴之神在注視他,狂風指示了勝利和榮譽。

“是誰?”他高呼道,“告訴我那個可憐蟲的名字!”

庫拉拉翻翻名冊,不禁揚了揚眉毛。她正要開口,籠罩全場的熱烈聲浪仿佛被猛獸驚擾的夜鶯一般躲了起來。

“拉薩爾,祝你好運……”

所有人一起望向賽場另一側的出口。幽暗深邃的通道中回蕩著讓人心悸的聲響,在突如其來的寂靜中格外攝人。

“呼,嗬——”

這是一頂頭盔,也是囚籠,平緩的呼吸在麵甲和頭盔間聚集為沉重的回響,仿佛巨獸踏過地麵仿佛的轟鳴。

呼吸聲仿佛覆蓋黑甲的大手,淌落鮮血,穿過絕望的呼號,越過虛空扼住咽喉。

“呼,嗬——”

無畏的拉薩爾蠕動著幹澀的喉嚨,驚疑和迷茫像融化的冰水一般順著他的脊椎蔓延。他想要轉頭問問邊裁,卻連扭頭都做不到。

“庫拉拉,我是和人類競技的,是吧?”

女孩早跑到一邊去了。

來自黑暗中的騎士拉動韁繩。他騎乘雄壯的黑馬,猩紅的血光如同彗星般旋轉閃爍。他高舉騎槍,踢打馬肋,一人一騎從陰影中噴湧而出。

“競技開始!”

風暴在上,那是什麼鬼東西!

隨著一聲令下,拉薩爾下意識的舉槍發動衝鋒。沉重的馬蹄叩擊大地,轉眼間他便穿過半場,在接敵前平舉騎槍,接著呼嘯的衝鋒猛刺。

在這一瞬間,他看清了敵人。那是一頂罕見的暗金色頭盔,上窄而下寬,麵甲的縫隙間,刀鋒般的目光如同被鮮血浸透的紅月一般。

冷酷和恐懼仿佛化成了實體,向著拉薩爾舉槍迎頭一擊。

“嘭!”

騎槍在空中崩裂,強大的撞擊打彎了拉薩爾左肩盾牌,撞擊在他的頭盔上發出巨響。漫的木片高高飛起,在一片驚呼聲中灑落下來。

“噢——!”

拉薩爾的麵前閃過一道白光,仰頭失去了知覺。他的身體失去控製的栽倒下去,掛在受驚的戰馬馬鐙上,拖著跑了一路。看台上為他加油的封君姐直接暈了過去。

黑馬的騎士反身回到休息室。勝利的聲音才在身後響起:

“勝利者格裏菲斯!”

……

伯魯納夫送的金冠在雅蘭被嘉拉迪雅拿走了,經過檢測和重新精煉,其中的力量被重新分配、調整。再次回到手中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格裏菲斯19歲的生日禮物和特製封印物——統禦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