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涅瓦院的期末考試,是和霍蒙沃茨其它分院不同的:點起淡淡熏香的階梯教室裏麵預備了紅茶和咖啡,可以隨時提供點心。魔法科的貴族生,早早來到這裏填好名錄,領了各科試卷,在落地窗邊的座位上鋪好毛毯,一直到晚六點以前答完各科便好。若是不能出席,也可向教授申請以課題報告考核,總之是極方便的。
軍事科的在另一處教室,沒有落地窗,小小的鐵柵鎖了天窗,防賊似的小心。考生的校服袖子上繡著綠葉,也是早早來了。熱水要自己帶來,否則在冬日裏凍僵了手指便答不完上百頁的卷子;倘肯精細一些,也可以帶來毛毯,或是問校方買來午飯匆匆吃了,若是有爵位,那就能多一些點心。但這科的學生,多是小地方貴族的次子或次女,大抵沒這樣舒適。
隻有袖口繡了花蕾的,才能去有落地窗和陽光的大教室裏,要些飲料點心,靜靜地答題。
拉納望著天花板,努力想起這些天背的講義。他總覺得魔法通識和建模過於生澀,還很無聊。菲歐娜逼著他背書,幾天來活潑不得。其他人也是如此,或是匆匆背誦,忙著把紙片藏進袖口,或是刻到桌上。
隻有看到某人到考場,才可以笑幾聲。
格裏菲斯是軍事科唯一有爵位的。他身材挺拔,臉龐輪廓顯明,下巴刮的幹幹淨淨,眉目如劍鋒般。大家記得他剛來的時候似根沾了土的樹狀,這些日子也會打扮起來,臉也白了。穿的雖然是軍裝,也還算花錢訂做的羊毛呢子,不似好些人反複漿洗的製服,格外挺括。
格裏菲斯一到考場,所有軍事科的修托拉爾便都看著他笑,有的叫道:“小魚幹,你和女生玩,怎麼就跪了三把!”
他也不回答,隻是從書包裏摸出一卷文檔,到助教麵前擺了:“蝕刻演算的論文,預言與占卜的報告,我與教授們申請過。”
拉納見了又故意高聲嚷道:“你不是輸給女生了麼!何處來的論文?莫不是……”
格裏菲斯轉過頭,睜大眼睛說:“你閉嘴!”
諾娜也哈哈笑著舉手:“就是就是,我前天親眼見你被菲歐娜把防禦塔修在門口,用火炮堵在二礦吊著打!”
格裏菲斯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放戰術,不能算輸……工程兵修工事堵門,能算輸嗎?”
又有人嚷道:
“那被遊俠跳死算輸嗎?”
“200K普通一拳打死是何種感受?”
格裏菲斯接連便是嘀嘀咕咕的話,什麼“用塔RUSH勝之不武”,什麼“精靈IMBA”,什麼“哎呀你閉嘴”之類。引得眾人都哄笑起來,考場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
“明天周末怎麼過?”
到了晚上,拉納坐在後排,看著好容易答完考卷的格裏菲斯起身。一米九的騎士從小小的桌椅裏站起來,似蜂蜜罐子裏鑽出頭熊一般搖晃了兩下。
“我去布置一下,明晚找你們吃火鍋。”
格裏菲斯神色嚴肅的說道。但是,考卷也交了,終究是沒有辦法,再憂愁也不濟事。但是,他在鎮上買了個小屋,沒有門禁,也沒有級長,比寢室好,想想就是很愜意的。雖然大家開考前說他,但是到了周末,也都想去他屋裏玩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