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說有這個可能,”主教說道,“先遣隊有瓦爾基裏在,上峰可能就是基於這方麵的考慮做的安排,她在帕夏可沒少和這些邪門的東西打交道。
“如果我們能搞到一些,興許能更快找到弑君者感興趣的東西。”
洛爾德斯沒有表態。作為高階巫師和學者,他似乎對情報和自己的偵察手段更有信心。
但是,格裏菲斯就不一樣了。
鶴浦鎮的戰鬥中,他從身份成謎的邪教徒少女蕾蓓卡手中繳獲了一枚奇怪的金幣。
這枚金幣由不太精湛的工藝衝壓出不規則的圓形,銘刻著球體和放射狀的線條,中心是猙獰的骷髏。這暗示著死亡崇拜的異族貨幣可以讓蕾蓓卡在月光下轉化為不死生物。
金幣一直被格裏菲斯小心保管,這次南方行動也自然是帶在身邊。
奧西裏斯主教的話語有些打動他。
如果這枚金幣真的可以指引前往巨魔聖物的道路,格裏菲斯接下來的行動無疑會得到巨大的便利。
就在這時,營地裏突然有些騷動,不過迅速就平靜下來。分散休息的突擊偵察兵閃電般就位,擺出迎戰的隊形。
不過,來的倒不是什麼危險,而是兩名非凡者帶領的一個偵察小隊從前方探察道路完畢返回了營地。
他們扛著一個白色的長條狀物體,走進一看竟然是被白色的絲團團包裹住的人類。
這個人已經沒有了呼吸,身上明顯是施法者的打扮,甚至連魔杖都還緊緊握在手中。
偵察返回的非凡者是個遊俠,向趕來的超凡者指揮官們報告道:
“身份核實為隸屬於先遣隊的序列七施法者。我們在前麵的道路上發現他,平躺在地,全身上下的骨頭內髒都已經化掉了。”
說著,他輕輕推了一下可憐的施法者,隻見整個軀幹像水袋一般都在絲囊中搖晃起來,皮肉像是隨時都會碎爛一般。
這恐怖的一幕頓時讓人心生恐懼,好些人都扭過頭去無法直視。
安柏以專業調查員的身份首先進行了檢查:
“他的裝備消耗很大,全身多處負傷,
“他的身體還有不到一小時左右就會完全液化。我們要小心了,會使用這種方法捕食的常見於蛛魔。一頭能夠獵殺序列七的蛛魔可以編織巨大的巢穴,養育不計其數的子嗣。”
確認沒有陷阱以後,格裏菲斯也加入到檢查中。
艾露莎的先遣隊從另一個入口進入遺跡,距離這裏有相當遠的距離。遇害的施法者應該是在先遣隊崩潰後長途跋涉,嚐試從湖中的出入口逃離。由此可見,他是一位經驗豐富行動果斷的老手,甚至都已經接近了突擊隊的宿營地,卻遺憾地倒在了最後一步。
搜尋了一會,格裏菲斯從這位施法者的身上找到了一張牛皮紙的簡易地圖。
地圖的起點是山穀中的河流入口,經過一段河道航行以後,地圖上出現了一個破船的圖案,想必是阿蘭黛爾的戰艦在那裏擱淺。
接著,先遣隊在地下前進,來到了一個極其廣闊的地下空間。牛皮紙上赫然畫著,在高聳的邊緣岩壁、隧道簇擁下是一片廣袤的森林、沼澤和湖泊,還用骷髏做了標記。
這些骷髏標記,無疑是非常危險的地方。但是,在地圖的中央,赫然勾勒出了一座巨大的建築。建築上模模糊糊的畫著什麼猙獰的物體,旁邊寫上了一行小字——
“我們被詛咒了”
製作地圖的施法者在那之後也是一路奔逃,穿過長長的坑洞和無數岔路,最後來到這裏。
“看來,那個傳說是真的!”奧西裏斯主教感歎道,“環形山的下方存在著另一個世界……”
一直沉默的洛爾德斯突然精神振奮起來。他似乎是找到了前往目的地的線索,不用再在黑暗中摸索。
“很好,這會節省我們很多時間。全體休息三個小時,然後繼續前進。”
他的話音剛落,格裏菲斯就聽到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了詭異無比的叫聲,仿佛是小孩在啼哭,又像肺癆病人在歎息,緊接著又是幾聲怪笑。種種怪異此起彼伏,淒厲急促,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這聲音由遠及近,竟然是從四麵八方朝營地包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