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感到了紅果果的威脅啊威脅。
李漣漪勾了下唇,嚴肅道,“衛放同學,低調,低調。”
這樣的張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比如,讓其他當紅主播的不悅。
衛放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摸著鼻子進化妝間卸妝去了。
李漣漪抿了抿唇,覺得太陽穴附近抽痛得要命,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了,午餐時間,便和同事們打了個招呼,走出了攝影棚。
長長的走廊上,因沒有開燈而顯得有些昏暗,高跟鞋踩在地麵上哢噠聲很響很空曠,在電梯門前站定時,李漣漪覺得有點累,像吹得過滿的氣球,撐得太久,就覺得負荷不住。
眼看就要進電梯,突然一股蠻橫的力道卷她入懷,她心中猛然一沉,鼻間縈繞的氣息陌生熟悉而又霸氣強悍,被這股無法抵抗的力道帶進了電梯,隨即被困在男人的臂彎與牆壁之間。
“漣漪,我真恨不得掐死你!”電梯門緩緩合上,“我以為可以看見你失控的表情。”蘇唯一掐住她的下巴,目光灼灼的瞪住她,低吼道。
李漣漪注視著這個明顯在克製著憤怒的男人,蘇唯一,她曾經的唯一,隱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他靠得很近,那雙噬人的眼睛盯著她,熱熱的鼻息噴在她臉上,曖昧至極。
其實她是知道的,以他的性子,他一定會在某個地方等著她,或許正因著潛意識裏有這樣的預感,所以此刻她並不覺得慌亂。隻是覺得有些酸熱的物質不斷地往上湧,一直湧到眼眶的邊緣。
她眨了眨眼睛,慢慢的說:“唯一,我結婚了。”
“那又怎麼樣?”他收緊了拳頭。
“啊,不怎麼樣,不過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先放開我,下巴很痛。”她低聲道,眼睛裏有模糊的水光。
他並沒有鬆開她,反而是就勢抬起她的下巴,凶狠地吻下去!
可是在下一秒,嘴唇一痛,緊接著嘴裏傳來血腥味,他愣了下,就被一股不大的力道輕而易舉地推開。
李漣漪瞪著他,微微喘著氣,眼中有明顯的憤怒與不悅,“蘇唯一,我說過我結婚了!”
蘇唯一舔了舔嘴邊的血跡,頭發微微淩亂,眯起眸,“我也說過了,那又怎麼樣?”
“你想做第三者,讓我紅杏出牆?”
“我隻是要回自己的女人。”
“你錯了,我不是,”她看著他,一字一字道,“我是顧方澤的女人,他是我的丈夫,這一輩子都是。”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了,李漣漪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身後是一聲輕輕的歎息,然後一雙手臂從身後抱住她,然而他也僅是這樣抱住她,力道剛剛好,仿佛是怕她掙開跑了,又仿佛是不想勒疼了她。
貼在她耳邊,他用很低的暗啞的聲音,輕聲道,“漣漪,我想念你。”
她的身體顫了顫,忽然覺得心底一蕩,有種水一般的東西慢慢的覆上來,柔軟幾乎要將她擊潰。可是,就在這時,他說,“你為什麼不等我?”
她轉身猛地推開他,幾乎想都沒想,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蘇唯一有些愣住,甚至是震驚,似乎她的反應完全不在預期之內,他看著她咬得幾乎發白的唇,“漣漪……”
“住口,”李漣漪緩緩道,她的眼裏燒著熊熊的火焰,她望進他的眼睛,眼神很深,深得竟能讓人感覺出恨意來,“蘇唯一,你讓我等你?為什麼你不去死?”
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就是他蘇唯一。
Chapter11 所謂情敵相見(上)
走出電視台的辦公大樓,正午的陽光有點刺眼,李漣漪微眯了下眼,邁步朝停車場走去。
去停車場的路上,她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給杜程程,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喂。”有氣無力的,帶點初醒時的沙啞。
一聽著聲音就知道她還在睡覺,“程程,在睡覺嗎?”作家麼,日夜顛倒是相當正常的事情。
“嗯,醒了,找我什麼事?”
李漣漪一點沒打擾到他人安眠的愧疚,道,“醒了就好,我請你吃飯吧,半個小時後,錦江飯店。”說罷,快速利落的掛電話,不留給對方絲毫拒絕的機會。
半個多小時後,裝飾豪華而不失幽雅的錦江飯店門口,闖進一個穿著牛仔褲白T恤頭發亂糟糟的女人,粉黛未施,那對有著堪比熊貓的黑眼圈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
隻見她東瞄瞄西瞅瞅,終於在飯店角落找到了目標。
嘖,瞧那女人,坐得這麼端莊,桌前放了杯清水,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扮憂鬱麼?——不過話說來,小模樣還挺招人疼的。
嘴巴嘀咕著,她快步走過去。
李漣漪恰在這時抬起頭來,見著她,嘴角撩了撩,“程程,你的發型,讓我想起了中國的驕傲——奧運會場館。”
杜程程白她一眼,徑直在她對麵坐下來,沒好氣道,“直說像鳥巢不就得了,”停了停,又道,“還不是你害的,我昨天晚上趕稿子趕到淩晨才睡,還沒睡幾個小時呢你就來了奪命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