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能將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又無處發泄,就這麼悶在心裏,自己鬧騰,就這麼悶著悶著這才讓那股子鬱氣悶沒了。
—— 這算不算是“特殊待遇”啊?
念頭在腦海中一閃,還未待她想明白,就聽見一道嗓音在不遠處傳來,“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
顧方澤就停在不遠處,轉過了身,定定地看著她。他的身後就是他們的家,她走前特意留了樓下門口的照明燈的。她微微仰了臉,逆著燈光,隻能看見他半邊的臉,明暗不定的輕廓,卻能清晰的看見他比夜色還要漆黑的眸子裏有淡淡流轉的光芒。
清俊非常的眉目間有她久違了的笑意。她愣神了幾秒,快步走過去,一把攬住他的手臂,心情奇妙的飛揚起來。
回了家後顧方澤毫無懸念的進浴室洗澡去了,李漣漪換了睡衣,一個人盤腿坐在床上發呆。電視開著,可放著什麼她一點都沒去留意。
腦子裏滿是顧方澤在她挽住他手臂的那一刻,看向她的表情。目光很亮,漂亮的唇角撩起的弧度清淺而從容,真是清貴逼人,叫人想起那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手指不自覺地撫上發燙的臉頰。哎,花癡到這份上去了。
話說回來,他們這樣,算是和解了吧?
顧方澤從浴室出來時,就看見就是她盤腿坐於床上,手托著臉頰,目光呆愣愣的看著電視機,心不在焉,不知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她不似一般的孕婦,懷孕後就發胖,反倒是清減消瘦了許多,穿著原先的睡衣,鬆鬆垮垮的,遠點看過去,就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兒。可看她的側臉,那隨意挽得高高的頭發垂落了幾縷發絲下來,勾勒出臉部柔和清秀的線條,簡單清爽,又有幾分柔和的溫婉。
“啪嗒”一聲輕微的動靜,李漣漪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一抬眼就看見顧方澤正朝她走過來,米色的浴袍鬆鬆地係著帶子,隨著他的走動隱約露出精壯的麥芽色的肌膚。
他似笑非笑,“XX牌安全T?原來你對這個有興趣?”
李漣漪有點不明所以,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轉瞬嘴角抽搐起來,飛快的移開視線,隨即臉上的溫度升得更高了,嘴唇囁嚅了幾下,她叫起來,“我不是故意看到這個節目的 ……”說著又感覺像欲蓋彌彰,索性就訕訕停住話,不說了,心下別扭得要命。
她不過就是走了那麼下神,原先看著的偶像狗血劇居然跳轉成了某某知名安全T品牌的專題廣告……這也太巧合了吧。
“不是故意的?”眉頭一挑,他微微笑起來,身體一轉,坐到她旁邊去,“那是什麼?”
李漣漪憂鬱地看著他,這人怎麼這樣啊。
沒想搭理他,可轉念又一想,他們這才剛剛和好呢,如果她給他擺臉色會不會顯得太拿喬了,這定時炸彈還指不定哪天爆炸呢。
過了一會兒,她老實說,“我剛才在想東西……誰好意思去看這樣的廣告啊。”
他離她離得很近,淺淺的呼吸聲都能聽得到。
李漣漪光潔白皙的臉上透著淺淺的粉色,許是因為難堪。她能隨時控製好自己的臉部肌肉和表情,卻總改不掉窘迫時容易臉紅的習慣。
正琢磨著怎麼扭轉這尷尬處境,有力的手臂從她腰際一把將她環住,顧方澤將她拉進懷中,似乎嘟噥了句什麼,她沒聽清楚,一時沒想到要推開他,直覺就問道,“你說什麼?”
低低的笑沉吟而出:“我說,你如果一直像今晚這麼可愛就好了。”
李漣漪一怔,旋即身子僵了僵,邊努力掙脫他,邊咬牙道,“你丫純粹是個斯文敗類!”這人什麼毛病,她越是難堪他越是快活是吧?
他挑起眉來,“斯文敗類?”緩聲重複了遍,居然真的撒了手,卻是將那手移向了她的臉頰,指尖一勾,欺身過去,毫無預警地就吻住了她。
“這才叫斯文敗類……”含笑低語隱沒在彼此的唇齒間。
這是個溫柔至極的親吻,輕淺無比,蜻蜓點水般在冰涼的唇上輾轉,探入口中也是小心翼翼的,耐心細膩而煽情的攪動,吸吮交纏,微薄的酒氣渲染出微醺的氣息。
他永遠知道用什麼法子來引誘她。
以前蘇唯一也常常吻她,可每次都是如狂風驟雨一般,讓她毫無招架之力。而顧方澤的吻卻是充滿了試探性與韌性,技巧好得讓她有些害怕,心跳鼓噪得發慌,而這種感覺……容易叫人沉迷。
昏昏沉沉間她開始笨拙的回應他,那雙始終注視著她的黑眸陡然清亮得逼人,像是瞬間燃起了熊熊大火,輕柔的親吻漸漸變得灼熱而狂烈,越發的深入讓她幾近失去了呼吸的本能,快要窒息。
某種清晰又隱約的預感讓她猛然瞪大眼睛,她開始用力推她,困難的含糊道,“不行……孩子,孩子……”
如同魔咒般打斷了這旖旎的躁亂。顧方澤頭埋在她頸窩,壓下不穩的氣息,沙啞道,“抱歉。”
李漣漪氣息亦是混亂的,臉上彌漫的紅暈已經濃得可以滴出血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回答,“……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