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死也應是徐家的鬼’?‘以身事人’?”說到此處停了下來,不再發話,然而那一身森冷的氣勢,便是連反應慢人一拍的牛大壯都起了好大一陣寒戰,更何況是沒見過凶徒險惡的銀林公主。

她猶自強自維持尊嚴,挺胸抬頭:“凶什麼凶,你一個大男人除了會以武力嚇唬我們,還會做什麼。”

牛大壯這個實心漢子聽不得銀林口出惡言:“閉上你的狗嘴,不許對我家二當家放肆。”

銀林公主愕然,想起黑旗寨二當家就是惡名昭彰的“蘇馬麵”,當即愣神在椅上。蘇馬麵不是長著一個馬臉嗎,蘇馬麵不是麵目可憎嗎?怎會生得如此……她心中越發驚懼,麵色青白,連牛大壯說她是“狗嘴”都忘了反駁。

寧非鬱悶無比,低聲說了四個字。她雖然隻是為了發泄心中煩悶,但在茅屋裏沒人說話,到底是落針可聞,連銀林公主都聽到了“跳梁小醜”四個字。她何曾被人如此侮辱過,一時間氣得嘴唇都發起顫,原本被嚇青的臉色憋得通紅。

寧非站起身,對葉蘇二人道:“把簡蓮一個人晾在那裏不大好,我先回去了,你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說罷再不看銀林公主一眼,在門口提了一盞氣死風燈,徑自走出去。

說來也怪,以前在徐府時曾經深恨銀林的劣行,也曾生出了報複之心。可是離開了那方小井一般的狹小天地,漸漸的心胸也開闊了不少。在這雁過山上不知不覺間半年已經過去,過去的事情淡忘了不少。現如今,她真懶得再在那種人的身上浪費時間了。

她走出十餘丈,忽然覺得有人跟在後麵,回頭打燈一照,見是蘇希洵追了出來,他跟在她身後兩步處低著頭不說話。

寧非停下腳步,他也停下來,愕然地看著寧非,臉上十足不痛快的神情沒能及時收回去,給寧非逮了個正著。

“怎麼,誰給你找不痛快了?”寧非很少見他喜怒形於色的時候,覺得甚為有趣,提起風燈往他臉上照。

蘇希洵扭頭偏向一旁,伸出手把風燈推過一邊:“誰,說我不痛快了。”

寧非聳聳肩,繼續走她的路。果然沒走幾步就聽到他悶聲說:“你不覺得氣憤?”

“啊?”寧非停步回頭,“你這問題真怪,我為什麼要覺得氣憤?”

“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還記掛著那個徐燦。”

寧非愣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扯到那邊天去。聽他繼續道:“若是我處於你的位置,以前被她欺負,今日易地而處,一定會想要以牙還牙。可是我看你好像無關痛癢似的,不會是還記掛著徐燦,所以給他這個麵子吧。”

寧非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這算不算是吃幹醋?可是有這麼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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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狗血帝狂言千笑參上,偶愛狗血,偶一個屬狗的,難道還會缺狗血嗎!】

【分流合擊之】

寧非左右四處地看了一圈,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人在附近,隻好提著風燈說:“附近高來高去的眾位好漢,寧非有話要與二當家說,你們能閃遠點兒就閃遠點兒,免得二當家回過味來殺人滅口。”

她站在那裏等了片刻,隻聽林間風聲颯颯,蘇希洵莫名其妙地瞪著她。她咧嘴一笑,將蘇希洵拉入一叢湘妃竹間,扯著他在地上坐下。

山上無人清掃,地上鋪了厚厚的竹葉,這幾日又沒有雨,半是溼潤半是幹燥的。

寧非把風燈吹熄了,林間星光淡淡,隻能隱約看到蘇希洵的輪廓。看不到人就好辦了,不會覺得麵皮薄說不出話,於是說道:“我問你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