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個幾天,她把布蘸滿了水,回到第三個洞幫易謙清理了傷口,還把小刀放在火上烤了烤。
深呼吸了幾次走到了易謙的後麵,“我準備好了。”就是手有點抖……
“嗯,開始吧。別怕,大不了多一個血窟窿罷了,比這重的傷我也不是沒受過,堂堂七尺男兒這點痛還是忍得的,來吧!”諾緣感覺到易謙後背的肌肉僵直了,血肉連心,縱使是個鐵血男兒,那也是會疼的。
她深吸了幾口氣,看準了箭頭的方向,又估麼了一下箭的深度,不再遲疑,一個用力把刀紮了進去……
哦,對不起,紮偏了,請允許她調整一下方向。
諾緣把刀稍微□一點,然後朝下偏著重新紮了進去。
“嗯……”易謙身子一緊,悶哼出聲,他此刻正緊咬住牙關,身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諾緣的情況也不比他好很多,她的頭上也出了好多的汗,這是活人啊,不是肉餡,越碎越好。諾緣凝神,這次刀身大概沒進了1寸來長,便碰到阻力,他知道這是因為刀子紮到了箭頭上麵,這證明她選對了方向。
“忍住了,我要開始拔箭了。”諾緣說完話先是把刀拔了出來,易謙的身體隨之一震,鮮血隨之湧了出來,她用布擦掉,凝神於傷口之上,調整了一下箭頭的方向,讓箭頭稍移一些到達刀口的位置,然後用力的拔出,所有動作一氣嗬成,沒有一絲多餘,隻幾秒鍾的時間便完成了。
“哈哈哈哈!!”她大笑著看向□的戰利品,天才,她真的是個天才!!!
咦?可是為什麼沒有箭頭?
隨著諾緣的用力,易謙最後終於堅持不住“啊——”的一聲喊了出來,全身都在劇烈的顫唞著,如風中撲閃著的黃葉,簌簌發抖,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別動。”諾緣按住他不住抖動的身體,“還沒好。”
“沒好?”易謙的聲音分外虛弱。
“是,沒好,箭出來了,可箭頭沒出來……”
咕咚——
易謙倒地的聲音……
諾緣心虛的扶起他,往他流血的傷口塗了些草藥,可都被湧出來的鮮血給衝掉了,這樣反複塗了幾次出血才漸漸變少。
“怎,怎麼辦啊?”
易謙咬牙:“繼續,你,你用刀把傷口擴大一些,然後伸手進去取。”
諾緣把刀擦了擦,又用火烤了烤,定下心神,又一刀紮了進去……
嗯?貌似那箭頭剛才已經接近了皮膚的位置,隻差一點就出來了,可是……
又被諾緣一刀給紮了進去,而且好像紮的更深了……
這,這能怪她嗎?她好想哭啊,明明很認真的在做一件事啊,怎麼就是總出錯呢?
“快點。”某人貌似快堅持不住了。
諾緣收回心思,這次無論如何要成功,不成功,便,成神。
神呐,賜予她力量吧!
她重新拿起了刀子,沿著傷口兩邊各多挑開一點,血湧了出來,刺痛了諾緣的眼,她把手堅定的伸了進去,很快找到了箭頭的所在,不再遲疑,拇指和食指夾緊了用力的抽出。
呼!終於取出來了。
最後她把剩下的草藥全部糊在了傷口之上,又把布撕成布條,纏住了易謙受傷的左臂。
“好了,你躺下吧。”說完這話,諾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她從來沒這麼氣惱過自己的無能,她總是拿年紀小當借口,放任自己的無知與愚笨,可是,當人命擺在眼前的時候,諾緣不得不想了,也許好好的一條生命就因為她的無知而消失,這對她來說是件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