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緣強忍淚意說:“我出去看看藥方開好了沒?等會兒再來陪你。”說罷衝出了內室,任眼淚狂奔成河。
外室裏那三人本來氣氛凝重,看諾緣哭著衝了出來全都是深色一凜,諾緣搖了搖頭,聲音暗啞:“他沒事,是我忍不住……”
四福晉也在抹著眼淚,隻是慌亂過後,她已經基本找回了當家女人該有的德行,即使是心裏難過也不再那麼激烈了。
四四揉著眉間:“你的意思是,隻要熬過這個冬天和春天就沒事了?”
易謙:“哮證冬天和春天易犯病,過了這兩季這一年就算基本熬過去了,至於明年,還要看造化。”
四四:“你,可有什麼好法子?”
易謙:“湯藥固本,必要時施針救急,我在一天可保他一天無恙。”
四四冷笑:“你在一天?這麼說,易大俠是準備常住了?”
四福晉見氣氛不對,忙出口緩解尷尬:“先生是我請來的,當然是要醫好了弘暉的病才能走。”
四四挑眉:“好,住吧,多一個人總比少一個人好。”說罷負氣的看了諾緣一眼。
易謙:“這是藥方,楊康先告退,還有一事,請福晉為在下在大阿哥院旁騰間屋子出來,大阿哥發病在下才能保證及時趕到。”
福晉應承了,起身去送易謙。
“等等——”四四站起身來,眯縫著眼睛看著易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有沒有外傷藥?”
易謙從布包裏拿出一個瓷瓶,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諾緣受傷的手,然後一扔,白色的藥瓶劃出了一道弧線掉落在四四的手裏。
四四起身又去看了看弘暉,發現他已經睡著了,就拉著諾緣往外走,迎麵正好碰上送完易謙回來的四福晉。
諾緣做賊似的縮回了被四四抓著的手,臉上笑得極不自然,反倒是四福晉一片坦然,“爺累了一天了,趕緊回去歇著吧,謹蘇還想再陪陪弘暉。”
“嗯,別太晚了,注意身體。”說罷四四拉著諾緣出了門,呃,準確的說應該是拖著……
冷風嗖嗖的刮,夜晚的四貝勒府被昏黃的月光籠罩在了一片朦朧之中,遠處看去,四貝勒似乎是拖著什麼重物艱難的往前走,路過的一個小丫鬟歎了一聲:“唉,咱們貝勒爺多麼體恤下人啊,回府的時候竟然把廚房新進的半頭豬幫忙給拖回來了,真是好人呐好人!”說罷搖搖頭走遠了。
在地上做滑板動作的某黴女欲哭無淚……
進了諾緣的屋子,四四並沒有像諾緣想象的那樣在沉默中爆發,他隻是一言不發的幫諾緣清理了手上的傷口,上了藥包紮了一下,然後就靜靜的坐在床上看著諾緣。
諾緣被他看得心虛不已,“我,我還沒答應他要跟他走呢。”你就出現了。
四四:“……”
諾緣有些著急:“弘暉這樣我怎麼可能走呢?”
四四暴怒:“原來你是為了弘暉留下來!”
諾緣歪頭咬手指作無知狀:“那不為弘暉還能為什麼?”
四四咬牙,雙手握成拳:“我絕不能和十三犯同樣的錯誤!”
諾緣不明就裏:“十三?十三犯了什麼錯?”
四四邪媚一笑,眼底的暴戾之色盡顯:“十三錯在不該留著你的清白之身,給你留下了離開他的機會。”
“什麼?”諾緣沒想明白,清白不清白的和她離不離開十三有什麼關係?她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所謂的貞潔。
腦子還在想著事情,卻突然感覺身子被壓住,抬眼看著四四,帥氣的臉,盛怒的表情……
他怒?他怒個毛?諾緣才是真的怒了,她絕不能讓四四這樣一次次的占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