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如今隱藏著數支力量的京城,皇帝似乎看到了幾十年前,他跟自己的兄弟們,為了皇位拚死拚活的京城。
當時也是這麼亂吧?
無論多晚,那些哥哥們說打也就打了,說炸也就炸了,完全沒有考慮過普通百姓將如何的生活。
皇帝想著,若非姐姐在去楚國和親時勸了勸他,現在的他或許早已掛冠而去。
這皇位,這皇宮,誰家當誰當,誰愛住誰住,他是真的越發的覺得家裏疲憊了。
隻是他不能。
如今他坐在這裏,便是皇帝。
他不沒有把身下的位置讓出來,這些皇子們就開始耐不住了,真是讓他寒心至極。
“陛下,莫丞相求見。”右平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父皇還是見見吧,許是丞相醒悟了。”慕容慎站起身來,再一次躲到了屏風後頭。
等他躲好之後,皇帝才道,“宣他進來。”
“宣莫丞相覲見。”
吱呀,禦書房的門口打開,一身穿玄色衣衫的中年男子,顫抖著身體慢慢的走了進來。
嘭,禦書房的門被關上,男子跪倒在皇帝的禦案前。
眼前的男子衣服微皺,胡子邋遢,整個人頗有種萎靡不振的感覺。
若是跪在京城天橋處,八成是要讓人誤以為是乞丐的。
然而並不。
此人正是丞相莫震。
皇帝震驚了。
一向注意自己儀表的丞相,今日竟如此不修邊幅?
真是讓他大開了眼界。
“莫卿,你這是怎麼了?”
“陛下,臣昨日家中逢變,竟然發現臣的一位姨娘是大涼細作,我母親因為發現其異常,竟被其刺傷,如今昏迷不醒。”
莫丞相說到這裏,直接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語帶哽咽道,“臣懇請陛下,為我母親討回公道。”
皇帝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大涼的細作居然伸進他的大臣府中了。
雖然說莫丞相他並不喜,但他卻必須承認,莫丞相是非常好用的。
至少在他的和稀泥之下,整個朝廷看上去還是挺和諧的。
皇帝最不喜的,便是細作。
於是本來不帶著點愉悅的聲音,此時徹底冷沉了下去,“那細作呢?”
“回陛下,就在殿外。”莫丞相馬上道。
別看他嘴上說的挺歡快的,但是心裏卻是痛的在滴血。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寵了近五年的柳姨娘,居然會是細作。
那麼她生下來的孩子,是不是細作?不,關鍵的是,是不是他的種?
以前他可以拍著胸脯道,我相信你,你的孩子就是我的。
現在他就算是相信,也隻能遺棄。
因為誰讓他們是細作生下來的孩子?
就算他能容,陛下這裏也絕不會容的。
這一點,他知道,因此就發現的當口,他就把那兩個孩子直接送到外頭的莊子上去,對外宣稱他們因病去世。
他到底還是下不去狠手,留了他們一條性命。
他告訴皇帝,今日來也沒來得及吃早餐,簡直餓死他了。
“敢情你就是來朕這裏要糕點的?”
皇帝笑了,大手一揮,“右平,去禦膳房給丞相拿幾碟糕點,讓丞相打包帶走。”
看著如今隱藏著數支力量的京城,皇帝似乎看到了幾十年前,他跟自己的兄弟們,為了皇位拚死拚活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