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的爸爸也很讚同妻子的觀點,自從兒子受傷住院以來,家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家三口先後受傷住院,夫妻倆的工作也丟了,兒子的學業也丟了,上訪告狀,除了丟人現眼之外沒有一點結果。
還是放棄吧,平平淡淡過日子才是真的。
對於父母的這個決定,陳誠的反應卻是出奇的平靜,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每天隻是把自己關在臥室裏,不出門,也不和以前的那些朋友們聯係了。
他父母還以為是兒子經曆了這件事之後變得成熟了,勉強讓他們欣慰了一些。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每天兒子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做什麼。
陳誠的床下放著一個箱子,每到夜裏,他都會把那個箱子拉出來打開,從裏邊拿出一個和人差不多高的玩偶。
玩偶從頭到腳用一塊白布包裹著,所以看不清它本來的麵目,隻能依稀分辨有頭有四肢,大體上和人的形狀差不多。
玩偶的胸前用血寫著兩個大字:張浩!
因為血液已經凝結的緣故,血字的顏色已經變成了黑色。
陳誠拿出一把半尺長的匕首,瘋狂地朝玩偶身上辭了過去,很快玩偶就被刺得滿身窟窿,房間裏也飄滿了棉絮。
“張浩,不報此仇我陳誠誓不為人。”陳誠喘著粗氣對倒在地上的玩偶惡狠狠地說道。
然後,陳誠又從櫃子裏拿出一條白色的布單,重新將已經殘破不堪的玩偶包裹起來,然後用繩子紮好,拿起那把匕首,把刀尖對準自己的手指劃了下去。
鮮血很快就從傷口湧了出來,陳誠用自己的血在玩偶身上寫下了張浩兩個大字,寫完字以後他又將玩偶重新裝進箱子裏,把箱子推到床下。
做完這一切後,陳誠坐在地上,點燃一支煙,吸了幾口之後將手指伸進嘴裏拚命地吮吸起來,那根手指上已經布滿了數不清的傷口,有些已經結痂,有些還是新鮮的。
“哈哈哈...”陳誠坐在地上開始無聲地笑了起來,嘴唇上沾滿了自己吮吸出來的鮮血。
報仇,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還在住院的時候陳誠在學校的那幫朋友們來看他,同時也告訴了他後來張浩是怎麼報複他們的。
陳誠因為劉博的事情和張浩有了矛盾,之後帶人暴打了張浩一頓出了氣,兩人就此結下了仇怨,雖然在之後發生過的事情中再沒有見過張浩,可是陳誠知道這一切都和張浩有關。
包括現在也是一樣,陳誠堅定地相信在醫院被蒙麵人砍就是張浩指使的。
他不是一個會心甘情願忍氣吞聲的人,有了仇自然就要報,可是走法律程序想要製裁張浩,他並沒有任何的證據,走其他的途徑他又不是對手。
陳誠不甘心,卻又沒有任何辦法,心中的怒火一天比一天加深,所以隻能夠通過這個途徑來發泄,他用自殘的方式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仇恨,每一滴流出來的血都是他對張浩的詛咒。
他在等,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報仇的機會。
陳誠的家就是龍陽本地的,有不少的親戚,不過都是平民階層,沒有什麼有權有勢的靠山,這也是一家三口被砍之後隻能選擇忍氣吞聲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