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夜談(1 / 2)

建鄴皇宮中,丞相陳國慶對宋帝肖道成道:“陛下,許縣一案臣等已經討論出結果了。”

肖道成笑道:“這麼快?你們打算怎麼處理,說來聽聽。”

陳國慶道:“臣等認為田裕豐和許縣縣令金子源兩人都罪行累累,且證據確鑿,理應判處死罪。李司徒對判罰倒有些異議,覺得死罪有些過了。但是臣認為現在不同於以往,過去我們因為有外患,所以對內治理比較寬鬆,導致各郡縣官員腐敗嚴重。前有濟州的張曼成,現在又有許縣的金子源,臣相信這樣的官員在我們大宋還有很多,而我們現在的國策已經從對外戰爭轉移到對內的民生建設上麵,對於這樣的腐敗官員,如果不嚴加處置,殺一儆百,那我大宋仍然還要長期處於落後挨打的局麵。”

肖道成點點頭道:“丞相說的在理,現在國策變了,很多東西也應該改改了,這些官員拿著國家給的俸祿,吃著百姓給的供養,還藐視國法,以權謀私,與民異心,這些人不重重處罰,以後大宋要成什麼樣,這次就按丞相說的去處理吧。另外朕聽說此事是由一個叫沈日華的縣臣檢舉的,這個人倒是可以樹立成一個正麵的典型,丞相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位置,提拔他一下吧。”

肖道成這番話像是另外所指,暗示以陳國慶為首的五大世家,現在的大宋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再像以前那樣離開五大世家就沒法獨立運轉下去。你們最好都收斂一些,不然總有一天也會輪到你們的,這次田家算是一個開始和警告。

陳國慶何等老道,哪能聽不出肖道成的言下之意,但是故作不知,領命而去。

朝廷的判決很快就傳到了許縣,來不及反應的田裕豐和金子源被押回了建鄴等待最後的判決。許縣的土皇帝就這麼倒了,當朝太尉在此事上麵沒有站出來為自己弟弟說一句話,這讓很多有心人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裏麵還有不少人猜測田家是不是要垮台了,陛下是不是打算要動田太尉了,這些傳言讓一些原本親近田家或是打算親近田家的人,都自覺的和田家保持了距離。

肖衍此刻還在許縣,這些天哪也沒去,每天就在縣城裏麵晃悠,看看街頭百姓每天都幹些什麼,都聊些什麼。這種生活以前在宮裏可從來沒有體驗過,現在倒也覺得有趣。

袁成策這日來到茶館找到正在喝茶的肖衍、石落升等人,道:“殿下,判決已經下來了,田裕豐和金子源被押送回建鄴,看來是難逃一死,縣臣沈日華因為舉報有功而被提拔為許縣縣令,我們此間事了,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肖衍還有些意猶未盡,但是也知道這種生活可不是他這個太子應該過的,於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道:“好吧,大家都回去收拾收拾,我們明日就啟程回宮吧。”

石落升想去見見沈日華,沈日華這次雖然被提拔了,但是他利欲熏心,以下犯上,導致所有人對他的印象都不好。如果不是肖道成要樹立一個典型,陳國慶等人也根本不會想到要提拔他,但是肖道成開口了,許縣縣令正好又被拿下了,於是就提拔他頂上。

肖衍對沈日華同樣沒什麼好感,不然也不會來了這麼多天都沒有去見他一麵。

石落升向肖衍打了個招呼,就奔沈府而去。沈家經此大劫,家中的仆人也全部走光了,隻剩下沈日華兩口子和沈千依。在獄中這些天,沈日華反思了很多,不僅僅是反思這次的急功近利,還有這麼多年下來官場不如意的原因,沈日華都認真做了總結和梳理。

沈日華這時已經知道了石落升的身份,對於太傅大人的登門,沈日華還是有些惶恐。沈日華首先拜倒在地感謝道:“下官這次多虧了太傅大人相救,沒有太傅大人,下官現在早已被田裕豐和金子源問斬了。下官這一死倒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隻是留下拙荊和小女二人無人照顧,太傅大人是我們一家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