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培源用兵的套路還是和上次一樣,到達鬱林城後,就在離城池五十裏地遠的地方安營紮寨,按兵不動。
鬱林城的宋軍守將正是鄧元覺的長子鄧文英,他一看這架勢就知道秦軍又是來演戲的,也就沒怎麼搭理他,城內除了戰備等級提高了一級之外,百姓的生活還是和往常一樣。
這邊的宋秦戰場雖然相安無事,但是楚國境內就沒這麼太平了,鄧元覺也和上次一樣如出一轍,先是帶著大軍把柴桑城圍住,然後讓吳騰、鄧文豪和荀玉清各率一萬人去占領附近的小城市和小縣城作為自己的補給點。
守城的高克恭也吸取教訓,死守著柴桑城不出,周邊城池的失守也不管,反正就是拖著鄧元覺的主力,不讓他往壽春方向繼續前進。
鄧元覺也不著急,一邊小打小鬧,一邊尋找新的機會。
襄陽城的情況也差不多,項通死後,項楚變成熟了不少。麵對田無忌的各種挑釁,都能按捺住性子,死活不肯出城迎戰,就和當年的鄧元覺麵對項通的楚軍一樣。
田無忌後來也嚐試過賣各種破綻來引誘項楚,可惜現在的項楚知道自己遠不如父親,沒有能力分辨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索性就全部放棄,反正就是八風吹不動,獨坐紫金台。
田無忌一時也沒其它更好的辦法,隻能先把襄陽圍起來,慢慢打消耗戰。
這兩個戰場暫時都陷入了僵局,但是平涼那邊就不一樣了,項彭果然不負眾望,連勝薑桓楚七陣,項彭都開始飄飄然覺得自己是項通第二。
連續的勝利傳回壽春,熊煥也終於露出了許久不見的笑容,還特意派人前去平涼犒賞三軍。
薑桓楚在連輸七陣之後,心情似乎也低落到了穀底,每天飲酒消愁,喝的酩酊大醉,軍務也不管了。
項彭知道消息後更是大喜,認為這種皇室子弟接受不了失敗,一遇挫折就知道借酒逃避。
當晚,項彭趁著月色微明,帶著一支大軍悄悄出了平涼城,直奔齊軍大營而去。
大軍行至齊軍寨前,遠遠地就看見中軍賬內燈火通明,薑桓楚醉倒在前麵的酒桌上,呼呼大睡。
項彭見此大喊一聲,帶著楚兵直接殺入營中,齊軍一時反應不及,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片刻功夫,項彭就衝入了中軍大營,伸手一槍刺向了趴在桌上的薑桓楚,槍尖再往上一挑,誰知挑起來的居然是一捆稻草,原來麵前的薑桓楚不過是一個披了件外衣的草人。
項彭大叫不好,急忙勒馬向後,想要逃走。這時帳後擂鼓轟鳴,無數的齊軍也從四麵八方殺了出來,把大營內偷襲的楚軍都堵在了裏麵,為首的一將也擋在了項彭的身前。
“薑桓楚,你居然也會用計,我太低估你了。”項彭有些惱羞成怒。
薑桓楚哈哈大笑:“項將軍,我可不希望你和項楚還有高克恭一樣,天天躲在城內不敢出戰,這樣的話我什麼時候能拿下平涼?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太輕敵了。”
如果前來攻打平涼城的是鄧元覺或者是田無忌,項彭估計也是躲在城內死守,不敢出戰。隻是麵對薑桓楚這個初上戰場的新兵,而且熊煥也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指望他能大勝薑桓楚來扭轉整個戰局,才導致他立功心切,中了薑桓楚的示弱之計。
項彭顧不上後悔,手起一槍朝著薑桓楚刺去,隻要能活抓他,自己就有逃出去的希望。
薑桓楚笑盈盈的看著他,並沒有要出手的打算。身後卻有一道人影躍出,淩空一掌朝著項彭頭頂劈去。
項彭舉槍上挑,一槍直刺那人的咽喉。
那人空中翻了半個筋鬥,一招大須彌掌擊在長槍上。
大須彌掌的勁力順著長槍傳導到項彭的手掌,項彭隻覺得虎口發麻,長槍脫手,掉在地上。
候贏落地後又是一掌擊出,項彭身體一側想要躲避,可惜還是慢了一步,大須彌掌正中右肩,隻聽哢哢兩聲,肩胛骨都被震碎。
薑桓楚看著跌坐在地上的項彭,略帶戲虐的問道:“我給你兩個選擇吧,第一是我送你去上京,以後你的餘生就在上京度過。第二還是你自己自盡吧。”
項家的子弟是不可能投降的,就算項彭是個軟骨頭,薑桓楚也不敢用他,所以也就不費口舌勸降了。
項彭一臉不服氣:“我還有第三個選擇......”話還沒說完,整個身子都撲向薑桓楚,想要做最後的一搏。
“砰”的一聲巨響,項彭的身體飛出十幾米遠,掉入齊軍陣中,被周圍的齊軍亂槍刺死。
候贏收回掌力,搖了搖頭:“負隅頑抗,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