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笑出來:“油嘴滑舌的,我都這把年紀了。”

“就是這把年紀,更應該看開點,”徐涿見杜子佑拿著一瓶白葡萄酒回來,便對衛姨說,“我們上去了,您看著他們幹活,有事再上樓找我們。”

衛姨隻能點頭,徐涿跟著杜子佑上了二樓,進到他房間相連的小客廳內,箱子放桌上。

杜子佑端坐在沙發上有點不自在。

徐涿給他開了隻蠔,嘖嘖道:“真肥。”

然後把檸檬一切為二,擠出汁液滴到生蠔上,遞給杜子佑。

他接過來,看向徐涿,並不吃。

徐涿努努下巴,鼓勵道:“快嚐嚐。”

杜子佑抿嘴,似乎終於鼓起勇氣。

他的動作很斯文,手帕紙托在唇下,嘴唇靠在蠔殼邊,輕輕一吮,汗水和蠔肉便進了他嘴裏,兩腮鼓鼓的,慢慢地品嚐它的味道與口感。

徐涿也給自己開了隻,吃在嘴裏肥美多汁,帶著海鮮特有的鮮甜,還有隱約的奶香味在唇齒間流淌。

“還真不錯,”徐涿舔舔嘴唇,啜了一口酒,“比我爸買的好吃多了,他怕是又被別人以次充好。”

說著他又給杜子佑開了隻,對方身體放鬆了些,一隻手接了過來。

徐涿暗笑,他明明是在自己家中,怎麼拘謹得像在陌生人家做客似的。

“你這箱蠔誰送的?”徐涿問,“介紹給我爸,讓他別被奸商忽悠了。”

杜子佑輕輕擦嘴唇,說:“林高寒托人送過來的。”

聽到這個名字,徐涿愣了下,問:“你們關係很好嗎?”

杜子佑搖搖頭,說:“我們已經好幾年沒見了。怎麼突然這麼問?我記得你們組一個項目請了他當代言人?”

徐涿手上擺弄著一隻蠔,點點頭:“對,今天上午我還和他聊了幾句。”

杜子佑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關心道:“你們說什麼了?”

“沒什麼要緊的,”徐涿回憶道,“他這人有點古怪。”

杜子佑聞言吃吃笑出來,徐涿不解地看向他:“笑什麼?”

杜子佑說:“恐怕他覺得你更古怪。”

“喂喂,”徐涿說,“你不會也這麼認為吧。”

杜子佑微笑地注視著他的雙眼,點了點頭。

“好啊!”徐涿扔下手上的蠔,舉起雙手故作生氣地撲上前,“原來你是這樣想我的。”

他將杜子佑撲倒在沙發上,臉上惡狠狠的表情,卻逗得對方哈哈大笑,縮在自己懷裏,柔軟的黑發淩亂,臉頰上泛著紅。

徐涿撐在他上麵,皺著鼻子問:“我到底哪裏古怪了!快說!”

杜子佑嘴角噙著笑意,喘氣平複了呼吸,回答:“你是很古怪啊,你和我們不一樣。”

徐涿一怔,他想起了一件事:“林高寒也說過類似的話,”他嫌棄地撇了下嘴,“還說我是個好人。”

“他說的對啊,”杜子佑眨眨眼,“ 還有呢?”

徐涿回憶道:“他問我,知道你們三個有什麼共同點。”

“我們三個?”

徐涿解釋道:“你,他,以及武導。”

杜子佑忽而沉默不語,垂下眼眸思索。

“你明白他的意思?”徐涿問。

杜子佑搖頭,緩緩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把我算進去。”

見他還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徐涿從他身上下來,側躺到旁邊,一隻胳膊鬆鬆搭在他清瘦的腰上。

“林家十年前沒落,”杜子佑眼睛望向天花板,思緒卻飄回過去,“在此之前他們一家和我們家關係不錯,他小時候經常來家裏做客。”

徐涿想起在老宅看到的杜子佑小時的照片,心裏不禁嫉妒起林高寒,自己錯過了心上人成長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