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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師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是嗎?那簡直是太好了!恭喜恭喜!可以說是現實版的破鏡重圓了啊!收音機前的聽眾朋友們,相信你們也感受到了這位朋友的熱情所感染!現在撥打我們的熱線電話,還有機會獲得……”

收音機裏的聲音戛然而止。

司機扭頭看了一眼。

“太吵了。”盛星河頓了頓,扭頭問,“還是說,您有這方麵的困擾?”

司機猛烈地搖搖頭。

車身剛一停穩,盛星河便摘下墨鏡卡在衣領的位置,掃了一眼計價器,“微信付款可以嗎?”

“可以可以。”司機忙不迭地低去二維碼牌,“後備箱的東西別忘記拿。”

盛星河付完錢,把背包甩到肩上道了聲謝。

司機扭頭看他,覺得這小酷哥有點眼熟,可又實在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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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的天氣比盛星河想象中的還要熱,真是一個恨不得脫光了裸奔的季節。

他摘下帽子扇風,另一隻手掏手機撥通了謝宇的電話。

謝宇是他的老同學,當年也是T大田徑隊一員,都是練跳高的,拿過不少名次,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

隻不過謝宇身高隻有183,這似乎就注定了他在跳高這行走不遠。

畢業沒多久,謝宇就放棄比賽,跟著父親轉去經商,在學校旁邊開了家書店形式的咖啡廳,二樓還有包廂可以擼貓,很受女孩子歡迎。

盛星河回B市之前,讓謝宇幫忙看了看學校附近的房源。

謝宇替他聯絡房東在海韻公寓看了一間房子,兩室一廳,一個人住綽綽有餘。

“你到了嗎?”謝宇問。

午後的陽光分外刺眼,盛星河抬手壓低了鴨舌帽的帽簷。

“我在公寓樓下,你到哪兒了?”

“我在門衛室這裏。”

話音剛落,盛星河便看見一個略微偏胖的身影從門衛室裏頭晃出來,乍一眼,他都沒認出來。

“我去,你怎麼發福了啊?”盛星河震驚地瞪著謝宇的啤酒肚,想當年這貨才130來斤,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現在一巴掌拍上去都能聽見回聲了。

退役真可怕。

“等你將來退役了,肯定也會發福。”謝宇趁機在盛星河的小腹摸了一把,“可以啊,身材保持得挺好,輪廓相當清晰。”

“那是當然。”盛星河往他賤蹄子上扇了一掌,“最近怎麼樣啊?店裏生意好嗎?”

“還行,一直都那樣,這陣放假了,學校人少,生意淡了些,你呢?”謝宇問,“怎麼不留在隊裏好好訓練,跑回來當什麼教練啊?”

盛星河這才意識到謝宇大概還不知道他被國家隊禁賽的事情。

這本身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謝宇既然不知道,他也懶得提。

“想你了唄。”

“你可拉倒吧,大半年沒有消息,一上線就是找我幫忙,我兩的友誼就算是要分類也是屬於不可回收的那種,連塑料都談不上。”

盛星河大笑:“我也要為我將來退役後的生活做打算啊,多掌握一些教學經驗,等以後真的跳不動了就改行回來當教練。”

謝宇扶著他的肩膀:“你這顏值就算是去娛樂圈都能打,當什麼教練啊,吃力不討好,薪資還那麼低,運氣好,能遇上個好苗子,運氣不好,一輩子就這麼混過去了,還不如自己出來闖一番事業。”

盛星河覺得謝宇大概永遠都不會理解自己的心情。

從12歲到27歲,整整十五年,跳高就像是他吃過的米飯喝過的水一樣,已經深深地融入進了他的身體,化成了血與肉,成為他生命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代替。

“就算是退役了,我也還是想從事跟跳高有關的行業。”盛星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