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昔!你愣著幹嘛,還不快過去搶生辰綱!”赤槿急道,手上數不清的傷口撕心裂肺般的痛,她連斧頭星墜都握不穩。
“
保命要緊,我們都要被刺成篩子了!”息昔艱難集結冰牆,將兩人護在中間。
滔滔江水噴泉般蜂擁而上,化作利刃刺將過來,息昔激水為牆,然後化水為冰,形成一道冰雪防護結界。
嗷!
一個比江麵還要寬闊的巨型魚尾從水麵探出,金燦燦的鱗片比日光還要炫目,它帶著雷霆般的氣勢掃向冰雪結界,隻伸出一半,結界就化為無形。
眼前一黑,昏迷猝不及防的拜訪了息昔……。
四周都是霧蒙蒙的一片,垂下眼眸都看不清自己的腳尖。初時覺得嘈雜得似乎身處鬧市,待她豎起耳朵仔細聽來,那些聲音卻又驟然消失,安靜得都能聽到衣裙的簌簌聲。
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比冥界還要冷清詭異?息昔伸開胳膊,像盲人一樣憑感覺前行,也不知過了多久,腳下突然被一柔軟的事物輕輕一絆,她跌坐下去,定睛一瞧,地上躺著一人,半舊青布衣裳,一張經常會在午夜夢回時見到的麵龐,正是謝行遠。
“息昔……。”謝行遠一個翻身,左手觸到息昔的右腕,理所當然的握住了。
“喂,你——。”息昔掙脫不住,話音嘎然而止,“你怎麼——。”
謝行遠麵色蒼白唇色青紫,嘴角和前襟是血跡,不知是昏迷還是熟睡,他雙目緊閉,息昔狠拍了他臉頰數下,都沒能叫醒他。
也許是感覺到了溫暖,他蜷縮身體緊靠在息昔身邊,雙手抱著她的右臂,眉頭緩緩舒展開來,輕歎一聲,夢囈似的喃喃道:“息昔……你來了。”
這個場景有些虛幻,但是那些鮮血又是如此的真實,息昔掏出手帕擦幹他嘴角的血跡,湊在眼前細看,血跡凝結成塊狀,稍稍帶著一點粘性,應該是沒過半個時辰留下來的,嗅覺裏都是甜腥的味道,他受傷了,而且傷得很重,是誰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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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昔仍由他抱著右手,理了理他額前散亂的碎發,暗暗掐了掐手腕的肌膚——沒有痛感。
“行遠,赤槿說我夢中都會這麼叫你,可是我從來沒有當麵這樣叫過你的名字呢。”息昔喃喃道,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謝行遠聊天,“到底是我做夢,夢到了你;還是你在做夢,我進入了你的夢境?哈,就像那個東方異世的莊周,不知道是自己夢見了蝴蝶,還是蝴蝶夢到了他?記得那本書還是你帶著我去買的,這五年來我一直在看,不過到現在也看不明白,因為這本書會讓我想起許多過往的事情,想著想著,我就不想再想。”
“我第一世的相公是令狐唏,第二世的相公是你,到了第三世,嘿嘿,說實在的,我覺得這一世的我和前二世都不一樣啊!你和令狐唏對我都很好很好的,可是我總覺得自己得之有愧,所以你們對我越好,我就越自卑,越往後退,因為我覺得自己偷了原本屬於第一世、第二世息昔的東西。”
“我是息昔,但不是第一世的息昔,也不是第二世的息昔,你們用那一世的情感來對待這一世的我,我就是個賊,偷竊了你們的愛情。”
“第一世的息昔和令狐唏相伴千年,最後為了保住令狐唏,和火龍力戰而亡,換成是我,未必會有這個勇氣。第二世的息昔性如烈火,她愛你至深,那晚被你出軌的幻想所迷,一氣之下給自己下了沉睡咒,哀莫大於心死,說到底,她是為你而死,而我呢,肯定也做不到這個的,當我知道貓兒是你的親骨肉,你和阿羅……,唉,我承認自己最初的確是失落了一陣,不過後來還是慢慢接受這個事實,貓兒很可愛,她的眼神那麼清澈,笑起來的時候和你一模一樣,能驅散所有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