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了還嚴重。女子月事期間連祖宗都不得祭祀,男子更加視為不詳汙穢,尋常連月事帶都不能看見,免得沾染了黴氣,若是被楚王知道她,知道他自己在……她頓時頭皮一麻。
美牙見辛彙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不由得拿眼神責備她:那日不讓你喝,劉嬤嬤的話不曾聽,我的話也是一個字不聽,現在可好?這麼大的簍子可如何收場。
辛彙滿腹委屈,一雙眼睛圓溜溜,責任便往美牙身上推:我怎麼知道會昨晚就來?我怎麼知道這蠻子竟然這麼厲害,竟然翻個身也動不得?都是你昨晚不陪著我,要我們兩人在,怎麼會被他這般任意妄為。
美牙心眼實在,立刻為自己解釋:昨晚按禮都是尚宮主持,我怎麼進得來。
兩人頓時齊齊歎口氣,又齊齊斜眼覷了那蠻人一眼,這一眼,美牙卻唬的直接跪下了。
辛彙見狀跟著一驚,心口一蹦,早晚要被這一驚一乍的美牙給嚇出失心瘋來。
她定定神,順著美牙的眼睛看去,便見一張迷糊中帶著些許長睡後滿足喟歎的臉龐轉過來。
呃……這蠻子,早不醒晚不醒,她立刻暈了一暈,然而已經被他看見了眼睛,卻如何也再不能裝睡下去。
她心中暗想,若是趁他一起床,立馬便扯過被子遮住興許還能瞞過去,便擠出一個笑臉:“嗬嗬,你醒了……王上睡的可好,嗬嗬。”
楚王定了定神,側臉看了拔步床上的沙漏,似有幾分意外,又低頭看了看那身~下被自己睡的一灘口水的“軟枕頭”,衣襟濕軟,秀色可餐,不由清清嗓子,輕笑了一聲:“甚好。”
辛彙心中冷哼:你這蠻人,自然睡的好。恨不得立刻推開他,臉上卻堆出許多笑意,低喊道:“嗬嗬……王上睡的好,那就是真的好……呐呐,美牙,你死了不成,還不快——服侍王上更衣。”
美牙聽了小姐的話,麻著膽子膝行兩步,然後垂首準備去幫起身舒展筋骨的楚王寬衣解帶……
楚王起身那一瞬,辛彙感覺整個人都要輕得飄起來,趁他離身的一瞬間,說時遲那時快,她單手拽緊被子,僵硬的手咯嘣兩聲後,錦被一個華麗的蝴蝶展翅,將整個床榻連同自個遮擋的嚴嚴實實。
還好沒看到!辛彙左右張望一番,頓時長出一口氣,心頭豁然一輕。
楚王已經站定,正一臉神色莫測的看著她,她看不懂他的神色,但是看到他的模樣,卻不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隻看他額頭青紫,那昨晚束好的長發經過她一夜磋磨,眼下一半散亂一半壓扁,上麵還有她昨夜氣憤不過吐的唾沫星子,遠看活像個亂糟糟的母雞窩,那道淺淺的疤痕倒像是雞窩裏麵的雞屎印子……至於他的喜色常服整個也皺巴巴不像樣,這裏一塊那裏一團,加上傻站的呆樣,此刻真真像個蠻子了。
辛彙剛咧嘴笑了兩聲,美牙立刻咳嗽了一下,她隻得生生忍住,忍了小會,又看眼楚王,笑意更甚,隻不出聲,忍得肩膀聳動,臉頰發酸。
大約是見到她這赤~裸嘲弄的笑意,楚王眼神的極冷,然後突然淡淡哼了一聲,平心而論,他素日雖然討厭,但舉止氣度倒也勉強可以稱得上雍容二字,但這淡淡一聲卻叫辛彙忽的心頭一緊,周身一寒,比爹爹的戒尺還要厲害,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外間等候的宮女聽見新房裏麵的聲音,端了蜂蜜水的花司儀首先叩首而入,她見過楚王和辛彙,然後為辛彙奉上溫熱的蜂蜜水,其餘眾宮女魚貫而入,開始服侍楚王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