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去從側麵偷瞄了她一眼,複縮回頭看向遼闊的天際,似乎對她的回答不滿,顯然對自己的猜測是十分的篤定。
“我沒有!”
徐徐轉過臉頰,眼眸中淚光瑩然可見,望進他那汪深邃的烏瞳,眼眸漸次模糊,強忍的淚水如開閘的洪水般奪眶傾瀉而出。
“你——”驀然發現,他的唇角噙了一抹奸計得逞的壞笑,她方知自己中了他的激將法,氣急敗壞地掄起秀拳捶向他的肩呷:“你?你?壞人!”
毫無顧忌地放聲哭泣,聲音漸次高揚,像極了一個倔強又任性,還時常愛使些小性子,愛哭鼻子的小姑娘。
“好,好,我是壞人,我是壞人行了吧!有見過像我這樣的壞人?我這壞人反過來還是要挨你這個好人打!”他調侃的話語中帶著濃鬱的寵溺。
他亦不明白,在遇到她之前,他何嚐會因為一個女子的哭泣而如此的慌亂,何嚐會因為女子的哭泣而想方設法的哄勸她,何嚐因為一個女子的哭泣,滿大街的追著她,不能太接近,還又不能太遠,直到看見她掩麵衝向護城河,他的心莫名的恐慌,她究竟知道不知道前方的危險?
瞧著麵前哭的淚人似的楚楚動人女子,他那顆堅韌的心,變的亦加脆弱,柔軟,他喜歡她的清純,喜歡她偶爾發脾氣時嬌嗔可人的模樣,從未有那個女子能令他這個聞名天下的冷麵戰神害怕,而她卻輕易的做到了,她的眼淚總是能牽動他內心的那片柔軟區域,總是能令他更加堅信自己要去嗬護她,不讓她再哭泣,他不明白。她哪裏來的那麼多的眼淚哦!
他擦拭著她臉上延綿不絕的淚水,輕緩而溫柔:“冰冰,對不起!我該相信你的,可是我亦不知道為什麼那天當我折返回來看見你和褚離——我就心痛欲裂,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那般的生氣,我快要發狂了,當時我若肯信你,就不會有這樣的誤會,也不會令你如此的傷心難過。”
他張開雙臂愛憐的攬過她盈盈一握的纖腰,緊緊的擁在胸`前。臉頰廝磨著她的如墨發絲。
心口一窒,驚覺他雙臂緊緊環著她的身子,溫熱的氣息透過鬥篷的衣領,拂在她白皙頸間,瞬間將她整個身子炙燙。
連她自己亦不明白,為何每次在他的麵前,她都是那般的軟弱無力,自從遇到她,似乎她的心都不會受她所控製,自從迷仙林裏兩人心心相印交互自己的真心,她似乎就變得脆弱,敏[gǎn]。南郊官道上他目睹她和褚離在一起的情景時,竟然疑她?丟下她絕塵而去,她的心因他的不信任而撕裂的痛。現在他告訴她他的真實想法,叫她如何能不感動,隻是她不明白,他究竟對她下了什麼蠱?為何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激怒她,又輕描淡寫的撫平她。
雙手捧起她的臉頰擦拭去淚水,輕輕摩挲她嬌嫩的麵頰,烏瞳中輝映著粼粼波光,深深凝望進她水汪汪的清澈幽潭裏,嗓音暗啞低沉:“冰冰,其實那天我突然折返回來是想告訴你:我回宮會稟告父皇,我要你做我的王妃,在我的心裏,你才是我要嗬護一生的女子。”
身軀驀然一震,她決然推開他的手臂,毅然抽身緩緩退後數步,與他保持一定距離,輕輕的搖首。璀璨若芙蓉的笑靨淚水再度漣漣滑落、悲涼無限的哀婉聲音略帶哽咽之音:“不,不,你不可以這樣做,那溫小姐出身名門,才冠青州,秀婉柔約,是個好女子,況且你們也已經——成親,你要嗬護一生的人應該是她才對!”輕咬下唇,複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削細的雙肩在輕輕顫唞。
“冰冰,你可知你吃醋的時候有多讓我為你心動,讓我為你著迷,為你癡狂!你知道不知道你這個笨丫頭一點都不會撒謊,尤其是你的眼睛,這真的是你的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