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這個味道和她平日喝的似乎不大一樣?她猶豫不決,抬眼哀戚的看向她。
陳佩瑤妙目凝結著氤氳之色,正一臉諱莫如深地盯著她。
端藥碗的手有些微的顫唞,她秀眉微蹙,輕輕的搖首,突然她手一顫,手裏的青瓷碗掉到了地上,她驚異的跪地賠罪:“娘娘,都是命婦不小心,望娘娘恕罪。”
看見藥碗打翻在地上,陳佩瑤凝眸審視著她:“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莫不是你在懷疑本宮在這碗裏下了毒不成?”
她誠惶誠恐的跪地叩頭:“不,不是。命婦怎敢懷疑娘娘,娘娘好心為命婦準備的湯藥被命婦不小心打翻,真的是命婦的錯。”
“好了,好了,瞧你一臉緊張的,本宮亦隻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快快起來吧。瞧你都六個月的身子了,還這麼跪著,別跪壞了身子。”
“謝娘娘!”
“惠香,你就別在命婦,命婦的叫了,你我之間何必客氣,你好歹也跟了本宮這麼多年,對於本宮的脾性你是深知的,好在表哥對你這麼好,也不枉本宮將你下嫁給他,看著你們和和美美的,本宮也就心安了。”
陳佩瑤瞧見她微隆的小腹,眼睛裏閃過一瞬狠厲之色,稍縱,她複又笑著瞧向她:“表哥一定很疼愛你吧?”
“是,命婦——惠香感謝娘娘的大恩,惠香能伺候老爺是惠香的福分。”
她這輩子都會感念她的恩德,此生能陪在他的身邊,她足夠了,說到他,她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顏。
瞧見她這一臉幸福的模樣,陳佩瑤的心在痛苦的煎熬,幸福?笑的多好看,多甜膩,待會你就不會在這麼笑了。
“惠香,來,這裏還為你備了一份,快趁熱喝了吧!”
一邊的菊清複端著一碗湯藥過來,她定定的站在了陳佩瑤的身側,垂首斂眉。
再次接過藥碗,嘴唇剛觸到藥碗,一股刺鼻的藥味撲鼻而來,她的眼睛裏隱有淚光湧現。抬眸看向一邊的菊清,她亦正好抬頭望著她。菊清今天很怪,她看著她的眼睛,複又看
著她手裏端著的藥碗,輕輕的搖了搖頭,感覺到陳佩瑤投射來的警告訊息,菊清低垂了頭,衣袖下的手指緊緊的攥著衣襟。
羅惠香再次看向她曾經伺候了多年的主子陳佩瑤,她的眼睛裏有著不容置喙的冷凝神色。
輕咬了下嘴唇,雙目緊閉,長而黑的睫羽下方兩行清淚瑩然滑落碗內,啟唇將那湯藥喝下,碗再度從手裏滑落,她緩緩轉身移向宮門,身後陳佩瑤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滿意的的笑容。
真是不知天高地後的下賤東西,敢搶她的東西,要不是這賤婢,表哥怎麼會不再理她?以前表哥對她可是百依百順的,打小姑媽就喜歡她,她也想嫁給表哥,他那麼有才華,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佳婿,可是表哥的眼中卻始終隻有她這個表妹,她很是得意。
她如果不入宮或許真的會嫁給表哥,自從她做了皇後,表哥就對她不再像以前那般的好了,見了她也是稱呼她娘娘,卻不再寵溺地喚她瑤兒,他們終歸還是生分了。
豈料這個賤婢竟然也偷偷的喜歡上了表哥,而表哥對她似乎還挺好的,表哥第一次來求她將惠香嫁給他,他真的好妒忌,好恨,為什麼?她雖做了皇後,母儀天下,卻是享受不到一點的夫妻情愛,因為陛下被那個從青樓帶回來的花魁蕭蓉蓉給迷住了,從來都不曾看她一眼。
為什麼?這個賤婢,惠香竟然還能贏得天下第一才子顧敬亭的青睞,甚至不嫌棄她是一卑賤的丫頭出身。還第一次來央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