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神色,真的好舍不得師傅。她像小時候那般的膩在師傅懷內久久不肯離去,眼睛裏隱有淚光湧現。
“冰兒,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師傅祝福你!”此時的薛雁亦是聲音哽咽。
“薛姐姐,時辰差不多了,千乘王已經到了。”
顧夫人羅惠香上前來看著這依依不舍的師徒兩,也不由得側臉拭了拭潮濕的眼睛。
喜娘過來,將一頂鑲金紅綾綢喜帕覆在了薛冰的鳳冠上,鶯兒和紅荷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薛冰上前向顧敬亭和羅惠香行跪拜禮,並排還有一張桌子兩側分別是蘇百川和薛雁,薛冰亦向他們二人叩首跪拜,禮畢,由著一喜婆背著出了廳堂。
薛雁和羅惠香兩人用一方絹帕均在無聲的拭著眼睛。
迎親隊伍一路上吹吹打打,喜樂連連,一直從城南的顧太傅府駛向城東的千乘王府。
赤紅駿馬上的千乘王今日亦是一身大紅喜服,俊逸若仙的臉上始終洋溢著喜色,不時抱拳向街頭兩側圍觀的百姓打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八人抬大紅花轎,烏黑眸子裏溢滿濃濃深情。
鴻賓樓,二樓的窗口處,一雙深褐色的眸子望著遠去的迎親隊伍,黯然的執起身旁的酒壺一杯複一杯啜飲……
他輸了,輸給了他的師弟千乘王,心有不甘握拳重重的擂在了桌上,酒杯經不住突來的力道,覆倒在桌上,杯裏的酒傾瀉而出,在桌沿處一滴滴落下,他趴在桌上,眼神黯淡無波,他沉沉的閉上了眼眸。
“冰兒……”
雅間門口處,雲奇無耐地輕輕搖首歎息。
拜過天地,新婦被送至了浣花別苑新房內,新房內到處皆是滿目的的紅綾綢,燭台上龍鳳呈祥的紅蠟燭冉冉高熾,大紅雙喜無一不彰顯她已經成親的事實,她突然有些緊張。
“小姐,你在等等,王爺馬上就來了。”鶯兒瞧著頭頂喜帕正坐在床邊不停的顫唞的薛冰,她止不住好笑的揶揄著她。
“鶯兒,我說過了隻有我們兩人的時候別叫我小姐,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姐姐,過了今晚我也就不能再叫您姐姐了,要叫……”
許久,不見鶯兒接著給下說了,關門的聲音傳來,薛冰覺得有些口渴,她瞧向鶯兒站立的方向:“鶯兒,我口渴了,你能幫我倒杯水嗎?”
鶯兒沒有說話,怎麼鶯兒的手變大了,薛冰愣怔著接過了遞過來的茶杯:“對了,你方才說,過了明天你要叫我什麼?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當然是叫你王妃!”
驀然,頭上的喜帕被拿掉了,一身火紅的慕容隆澤不知何時站在她的麵前,手裏正拿著那方喜帕,眼睛灼灼的盯著她低垂的驚愕眸子。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為什麼鶯兒都沒告訴她?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自古都是妻子服侍丈夫,哪裏有丈夫為妻子端茶倒水的道理?更何況還是位王爺。
臨出嫁前幾天,義母和師傅可是見天的提醒她要如何伺候好自己的丈夫,可是這才剛拜堂,她竟然命令自己的丈夫為她倒茶,潸然垂首,局促的盯著手裏捧著的茶碗發呆。
慕容隆澤不由得好奇地盯著她漲得通紅的粉臉:“冰冰,你不是說口渴,為何又不喝呢?是不是為夫倒的茶沒有你的那位侍女倒的好喝?”
“喝,喝,我喝呢!”薛冰端著茶碗有些赧然,正待喝時,慕容隆澤從她手裏拿過茶碗,唇角勾起一抹柔然的笑意:“嗯,今日可不許喝茶!”
“不喝茶,那喝什麼?”薛冰不解,他為何又將茶碗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