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曳地長裙逶迤於地,在青玉地磚上發出紗織委地的“沙沙”響聲。
又是一個孤寂的夜,上次是在養心殿裏,這次卻換做了朝鳳宮,偌大的宮殿裏此刻就隻有她一個人,昏黃的燭火跳躍著,她的心亦如這沉昏的燭火般在浮沉。
此刻,她批散著一頭如墨烏發,僅用一根淡粉色絲帶鬆鬆縛著,綿延尾垂於身後,在室內燭火映照下散發著清亮光澤!
輕輕觸摸著他曾經抱著她納涼時躺過的藤椅,緩緩闔上雙眸,黑睫微微的顫唞翻卷兩下,兩行清淚瑩然滑落臉腮,直至唇瓣,逐漸彌散開去,有些微的鹹澀。
晚風習習,拂掠起她寬廣的湖袖在微微搖曳晃動,如藕玉臂盈然入目,腕間脈絡處淡淡的疤痕在夜間隱隱可見。
撫觸著這疤痕,心裏不覺臉頰浮現一朵淚花,她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她隻在乎他,在乎他是否依然還愛她?
淚水迷蒙了她的雙眸,感覺到地上一個狹長的影子在向她移動,倏然轉身,他似有些愣怔,頹然停駐在了原地,黑瞳緊緊鎖在她梨花帶雨的臉頰。
一雙烏亮的眸子此刻正打量著她,眸光深邃恍若千年古井,幽深到深不見底。
幽幽地迎上他的黑瞳,而此刻他的眸子不再亦如以前那般的熾熱,溫情;他的眸子裏似是凝結了寒冰般審視著她,語氣森寒:“這麼晚了,為什麼還沒安寢?”
冷傲俊逸的臉頰上凝結著一絲怒氣:“朕在問你話,為何不回答?”
側轉身固執的不去看他,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隻聽到重重的抽氣聲,料想他此刻定是十分的震怒:“你敢無視朕?你可知道你會有什麼下場?”
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強硬的扳過她的身軀,迫使她直視他的眼睛,他黑瞳圓睜,英眉上揚,額角青筋隱現,他在生氣,似乎十分的生氣,他從未如此生氣過,也就是今天晨間在養心殿裏,那時候他也沒這般的生氣?一定是她激怒了他,今夜的他真的好可怕!
依然幽幽的望著他,兩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內打著旋兒,就是倔強的不讓它在他的麵前落下,不覺輕咬下唇,眸光鎖定在他的臉上凝定不動。
“你究竟想要朕怎樣?”冰冷的語氣有些舒緩,實在不願看見她強忍著,她的眼睛已經有些微的浮腫,而且略帶微紅。
今夜,秦三立說是玉妃身體欠安,問他是否去翠屏宮,他猶豫再三還是去了。
原來玉妃並沒有身子不適,她似乎早早的知道他要來,已經備好了酒菜,他寒著臉坐下,玉妃乖然向他一笑,倒了杯酒奉上,語聲柔膩:“陛下,自打我們大婚起,陛下可是有大半年沒來看過臣妾,臣妾想陛下今夜留下陪臣妾!”
接過玉妃奉上的酒樽,仰頭一飲而盡,玉妃輕輕的偎依進他懷內,如藕玉臂緊緊環著他的腰身。
佳人在懷,他又焉能不為之心動的道理,打橫抱著她一步步走向床榻,衣衫褪盡,看著身下的女子含嬌帶羞,熾熱如火的雙眸,他的腦海裏卻總是浮現養心殿裏她那雙清澈靈動眸子,那幽幽的眼睛裏似飽受了無盡的委屈。
任他此刻下腹燥熱難當,卻終是不舉,頓時掃興的翻身從床榻而下,穿衣離去,身後傳來玉妃的哭泣聲及呼喚聲。
“陛下,陛下——求您不要走——不要走——”
也不知道為何,走著走著自己就情不自禁的來到了朝鳳宮外,從敞開的窗口處,他聽見了裏麵她和辛玥及茗妍的對話,難道他們以前很恩愛?可是為何他的心裏是如此的厭惡她?恨她?
今日晝間她來到了養心殿,褚離在看到她時,那雙眸子裏盡是無限的柔情充溢。
提
當褚離說他要走時,他從她的眸子裏很明顯的看到了她的不舍,褚離居然借著贈玉,還摩挲著她的手,她居然一點也沒有女子的矜持,任褚離拉著將玉塞到她的手裏,當時他便想發難,若不是考慮到他是他的大師兄,他早就發難了。
是她害他不能人事,方才在玉妃那裏,任他怎麼努力就是不舉,難道他以後真的成了一個廢人,怒氣衝衝的推門進來。
她居然膽敢無視他?
扳著她雙肩的雙掌似是感覺到她在顫唞,難道她在怕他?她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唇,他眉峰微斂:“不許咬唇!”
見她無有絲毫的動靜,他不覺低低的咒罵了一聲:“該死!”
驀然欺身上前,攫住她的紅唇,本是想小小的給予懲戒,誰知,在觸碰到她柔嫩甜美的嬌唇時,他再也不舍得離開,激烈的吮吻纏綿……
不期想,他突然霸道的吮吻,她掙紮著,一雙手捶打著他的背,她居然反抗他?他是她的夫,亦是她的王,她居然敢拒絕他的親近?
激烈霸道的啃噬著她的柔軟香甜,她終於緩緩閉上了圓睜的雙眸,雙臂環上他的脖頸,與他唇舌糾纏,打橫抱起她走向床榻,身下的她驚異的盯著他如烈火般熾熱的眸子,輕輕的搖首,他再也顧不得其他,進入了她的緊至,
她一聲驚呼,環著她腰身的雙手漸轉蜷曲,十根指甲深深陷進了他的背脊,他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灼痛,兩行清淚盈然滑落她的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