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砸進丁子木心裏的時候,丁子木覺得自己一下子被裝滿了,心裏脹鼓鼓的幾乎要溢出來。他說不清那種感情是喜悅還是溫暖,是滿足還是慶幸。他隻知道在楊老師那句話出口的一瞬間,他忽然就安心了,他明確無誤地知道,身後有一雙手可以托住他,無論他是不是did,都會托住他。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真的很奇妙,丁子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信任楊一鳴,但是他願意這麼做,從楊一鳴第一次提出“幫助他”開始,他一直相信他,包括相信他會“保護”他。

丁子木帶著期許問楊一鳴:“他們……會消失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楊一鳴直直地看著丁子木的瞳孔,他覺得自己能從丁子木的瞳孔中看到大丁的影子,仿佛在和大丁遙遙對視著。他想起大丁房間裏的那幾罐咖啡和紅牛,也想起大丁斬截地說“我也不想消失”。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願意消失,隻要存在過,就想永恒。古代的帝王將相,九五之尊富有天下,心心念念的也是一個“永生”,這是對“生命”最原始的依戀。

當一個人長期生活在黑暗裏,他不可能不渴望“存在”。

楊一鳴慢慢地搖搖頭:“他們恐怕不會,但是他們可以和你相處得很好,成為你生活的一部分,你們可以互相依賴。”

“我……不太懂。”

“沒關係,慢慢你就懂了。現在,你需要做的是先認識他們,你先認識一下徐霖好嗎?”

“為什麼?”

“你缺失了一部分記憶,那部分記憶很重要,我們必須要知道那是什麼,才能讓你的幾個‘夥伴’找到共存的理由。”

“我忘了什麼?”

楊一鳴微微傾過身子,伸手抓住丁子木的手,丁子木的手指冰涼,帶著一層冷汗。楊一鳴攥緊他,慢慢地問;“丁子木,你告訴我,在你八歲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丁子木皺著眉頭,努力地想了想:“挨揍。”

“還有呢?”

“我媽媽死了,爸爸進監獄了。”

“這些我都知道,還有呢?”

丁子木無意識地挪開目光,看著窗外慢悠悠地飄過去的一朵雲:“我想不起來了……後來我就去了福利院,在福利院裏生活挺好的。”

“八歲那年,你家進過一次賊,還記得嗎?你的鄰居鄭奶奶報警的。”

“鄭奶奶我記得,我家報過好多次警,不過都是因為家暴,進賊……應該沒有。”

楊一鳴微微眯眯眼睛,看來一切問題的根源應該就在那次“入室盜竊”上。

“楊老師,您的意思是那個徐霖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嗎?”

“應該是。”楊一鳴說,“大丁和你都不知道,徐霖可能會知道。”

“那……”丁子木遲疑地說,“會不會還有別人?”

“也有可能。”楊一鳴含蓄地說,沒敢跟丁子木說,其實根據統計,did患者平均每個人擁有十四種不同的人格。

“如果……”丁子木遲疑了一下說,“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楊老師,您能不能把我找回來?”

楊一鳴的心仿佛被針紮了一下,疼得他幾乎蜷縮起來:“你不會不見的,我會守著你。如果你不見了,我一定可以把你找回來。”

“謝謝。”丁子木低下頭,“之前我一直想,您為什麼會這麼幫我。您跟馮老師和羅颺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