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弄明白。我想知道那個名字隻是因為我想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最恨他。”
丁奎強趴在地上,臉貼著肮髒的水泥地,嘴裏有血和灰土的腥臭味,眼前一片朦朧看什麼都是虛的,在巨大的耳鳴聲中他隱隱約約聽到了丁子木的話,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丁子木說:“跟你比他要排第二。”
“為……為……什麼?老子……是你爹。”
“現在你承認是我爹了?”丁子木冷笑一聲,“晚了二十多年了。”
丁奎強的腦子裏嗡嗡地響成一片,強烈的恐懼感讓他渾身冰冷。
“所以,丁奎強你聽好了,”丁子木壓低聲音說,“你說了,可以進監獄;不說……”
丁奎強慢慢瞪大眼睛。
“不說的話,你的債主會讓你覺得還是監獄裏好。你也看到了,他們不會找我要錢的。”
丁奎強喘熄了一陣,努力翻個身仰視著丁子木:“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丁子木搖搖頭:“殺了你我還得進大牢,你不配!告訴你,我會好好活著,活得比你這條狗強。我要你一輩子被債主追打,讓他嚐嚐棍棒相加的滋味,我要你知道,當你老到連爬去大街上討飯的力氣都沒有時,隻能磕頭乞求別人賞你點兒剩菜剩飯是個什麼滋味。丁奎強你知道嗎,你打死了媽媽,幾乎毀了我一生,說實話讓你進大牢簡直便宜你了,你要是不說我也不強求,不過外頭的那些人會讓你生不如死!”
丁子木站起身拍拍手,輕蔑地說:“行吧,你就帶著這個秘密進棺材吧。不過我要告訴你,這個案子已經重新立案了,警察有那個人的指紋、dna,我知道那個人肩膀和後腰有疤,街坊四鄰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我們會一個個去走訪,你就乞求他永遠不要犯事,否則一樣會被抓住。等那個時候……”丁子木用腳尖踢踢丁奎強滿是泥汙的臉,“到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後悔’了。”
說完,丁子木轉身往外走,他剛邁了一步就聽到丁奎強說:“等等,我告訴你。”
丁子木頓一下,轉身又蹲了下來,還沒來得及張嘴,就聽到丁奎強咬牙切齒地罵道“小雜種”,眼角的餘光就看到在陰影裏的丁奎強的右手掄了過來。電光石火間,他發現剛剛順手放在腳邊的那根木棍已經不在了。幾乎是同時,丁子木下意識地伸手去擋,然而還是沒擋住。木棍的力道不大,但是從側麵掄過來時正好砸在額角。
似乎並不疼,但是丁子木感到了一陣眩暈,黑暗瞬間把他淹沒了。
地上的丁奎強擠出一點力氣不停地咒罵:“丁子木,你個忘恩負義的小野種……”
“誰說我是丁子木的?”大丁滿不在乎地抹抹額頭,冷冷地說,“又用這招啊,廢物!”
丁奎強喃喃地罵著,根本不聽大丁在說什麼。
大丁站起身,笑了一下,那笑容讓人害怕,他毫不猶豫地照著丁奎強的下|身踩下去,這次丁奎強終於擠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聽得站在大門口處的楊一鳴忍不住往裏走了兩步,裏麵黑黢黢的看不太清楚,他揚聲問:“二木?”。
“楊老師我沒事。”大丁鎮定自若地說,“他也沒事,死不了。”
楊一鳴想要說點兒什麼,但還是忍住了,又退回到了門口。
大丁居高臨下地看著丁奎強,腳下微微用了點兒力,丁奎強痛得臉都白了。
“疼嗎?”大丁淡淡地說,“再忍忍。”
丁奎強的雙手死死地抱住大丁的腿,想要把它從自己的身上搬開,可惜大丁踩得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