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嘴。

楊一鳴大大方方地說:“你一定要對我好點兒,你將來要當大老板的,可不能發達了就變臉負心。”

馮老師說:“我們木木最老實了,你別欺負他就好了。”

羅颺靠著馮老師說:“馮老師你太不了解木木了,他現在可是‘恃寵而驕’,凶得要命,楊老師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馮老師說:“我怎麼不了解木木?木木那麼老實,長得好心也好,特別單純善良的一個孩子,特有愛心,寧可委屈自己也不會讓別人難受,所以楊老師你要對木木好點。”

楊媽媽對坐在自己旁邊的馮老師說:“您就放心吧,我家一鳴對感情特別認真,特別顧家又能幹,你看他之前對木木盡心盡力的,他才不會對不起木木呢。”

楊一鳴和丁子木捂著臉覺得自家的娘誇起兒子來真是……迷之尷尬。

楊老太太笑著說:“木木啊,吃完這頓飯,明年新年的紅包我就給一份了啊,給個大的。”

老太太說到做到,來年過完正月十五老太太忽然陷入昏迷,撐到正月二十在家人的陪伴下微笑著走了。

墓碑上,丁子木的名字和楊一鳴的刻在一起。

七月的時候,半影開張了。

袁樵在堆滿花籃的店門口看了半天,問:“半影是個什麼鬼?”

丁子木說:“半影就是伴影,像影子一樣可以陪伴你一生的人。”

“啊?啥?”

丁子木笑了。

袁樵嘟嘟囔囔:“誰陪誰一輩子?怎麼陪不好要弄個影子陪,影子能抱能睡嗎?”

這第二年年初,春天還未到來,劉國強的電話來了,通知丁子木去監獄,因為丁奎強死了,官方說的死因是肺癌,不過袁樵說過,像丁奎強洪興達這種罪名進監獄的,那真叫生不如死。

丁子木在楊一鳴的陪同下去了監獄醫院,匆匆瞥了一眼屍體後簽字,第二天就直接燒了,骨灰也撒進了海裏。撒骨灰那天楊一鳴陪著他一起去,兩個人站在寒冬的海邊,看著狂風把那把灰白色的粉末卷走,瞬間消散。

丁子木拍拍手,張開雙臂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楊一鳴伸手把他摟進懷裏:“是啊,結束了。”

丁子木把後背貼上楊一鳴的胸膛:“楊老師,你是我最後一個親人了。”

楊一鳴酸溜溜地說:“你那個袁大哥不是人?”

“他不能和你比。”

楊一鳴心裏痛快了,默默地抱了一會兒忽然“哎呀”了一聲。

“怎麼了?”丁子木扭過頭問。

這個姿勢實在太棒了,楊一鳴順勢低頭親了一下。

“我想起來了,你還有個親人。”楊一鳴滿臉痛苦地說,“我老丈杆子實在太難搞定了,簡直要被他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