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老板。”老板之前已經在微信裏說過需要訾妄和閔燁拍幾張照片配合宣傳了，所以訾妄也沒有和他多客氣什麼，帶著閔燁來到換衣服的地方。
換衣服的小哥給他們倆收好財務，然後遞給他們兩個號碼牌。
訾妄接過儲物牌子，給了閔燁一個：“看到沒，我以前就是幹這個的。”
“恩？”閔燁看著訾妄熟練的樣子，在想想訾妄的身世，突然覺得有點心疼：“你當時為什麼要來幹這個？”
“沒錢了啊，”訾妄說：“我那個時候從家裏出來的時候沒帶多少錢，用完了之後就靠打那種網吧聯賽為生，網吧聯賽你肯定不知道吧！就是那種小網吧組織的小比賽，冠軍獎金就幾百塊，有的時候甚至幾百塊就沒有，就給你充網費。”
訾妄轉轉手裏的鑰匙，懷念起當時的生活：“那個時候我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呢，這附近的網吧都被我掃蕩一空了，當時江湖人稱什麼殺神的。”
“你當時.....為什麼要來上海？”小小的孩子離家出走不說，還一個人跑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據訾妄說他沒有身份證，還是做火車來的，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火車。
“當時聽說有職業俱樂部在上海啊，”訾妄說：“我那個時候出來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就想打遊戲，什麼都不知道就跑來上海了。”
閔燁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隻是揉了揉訾妄的頭：“辛苦你了。”
“不辛苦，真的，”訾妄說：“你們怎麼老覺得我過得很慘呢？你也是，徐源也是，我......也是，”他有點不理解：“我其實那個時候每天都過得挺開心的，比在家裏自由多了，也沒人罵我了。”
“你覺得好就好，”閔燁說：“不過如果我當時就能認識你，我絕對不會讓你過這樣的日子的。”
“你要幹嘛？”訾妄撇撇嘴：“養我一輩子嗎？”
“可以啊，”閔燁說：“我養你一輩子啊。”
“你家裏人知道你喜歡男人嘛？”訾妄說：“還是喜歡這麼一個任性脾氣不好什麼都不會的辣雞？”
“怎麼這麼說自己？”閔燁說：“你在我心裏是最好的。”
“但是我除了打遊戲以外什麼都不會啊？”訾妄最近一直被那個“訾妄，你不打遊戲了能做什麼”的短信折磨的輾轉反側：“可是我總不能打一輩子的遊戲啊！”
“怎麼不行，”閔燁說：“你喜歡打遊戲嗎？喜歡的話，就玩一輩子啊。”
“怎麼可能玩一輩子？”訾妄說：“職業選手也就這幾年的時間，以後我老之後反應能力什麼的上不去了，肯定要被KTV的。”
“打遊戲又不是僅僅隻當職業選手，”閔燁看著訾妄苦惱的樣子，笑著捏了捏他的臉：“你可以去當教練啊，可以去當分析師啊，不僅僅是這樣，你還可以去運營自己的職業戰隊，甚至去開發新的遊戲，比如這裏——”
閔燁指了指他們現在在的真人吃雞遊戲基地：“這裏不是也是遊戲的衍生嗎。”
“訾妄，你要想清楚，你是喜歡遊戲，還是純粹僅僅隻喜歡打遊戲本身，如果是前者，你完全可以往其他方向努力啊，現在大學都有電競專業了，”閔燁說：“但是他們電競專業的哪裏比得上你這麼多年來的實戰經驗積累？你如果想的話，還有很多可以發揮的地方，不僅僅是做職業選手。”
訾妄聽了之後，茅塞頓開：“所以我如果想做遊戲相關的事情，是不是不一定隻能當職業選手？”
他小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的興趣真的就是在遊戲上，不僅僅是網癮少年喜歡打遊戲的那種，而是完全對遊戲整體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