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思琪憋著的一口氣終於籲了出來,但在看見手中的那張結婚證書時,俏臉又垮了下來,這擺在眼前的總是事實,她得想個方法解決。
她側著頭打量他,既然雙方都是在非理智的狀況下結婚,那自然就可以……眼前突然一亮,思琪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這麼簡單的事,虧她還傷腦筋了半天。
“可以離婚啊!反正離婚這種事在美國是思空見慣,更何我們還是在賭城,方便得比吃飯還容易呢!”
那知克勳居然皺著眉,看著她的眼神好像剛剛她說了什麼不道德的話。“對不起,我不能離婚,我的宗教和道德感都不允許我這麼做!”
“啊?!”思琪頓時又呆住了。
克勳板起臉孔,嚴肅的說:“婚姻對我而言,是相當神聖的,不管是在什麼狀況之下,我能不能不經努力隨意放棄,再別提是在一天之內,那太過罪惡,我可不想下地獄!”
他輕責的口吻聽在思琪耳裏,倒像她是那罪惡之人了。
在美國南部住了多年,她知道有一些天主教的支派對婚姻有著嚴謹的態度,對那些虔誠的教徒而言,教條有時比法律更具有約束力,她當然不會無故的去冒犯對方的信仰。
“對不起。”好淒然的歎口氣。“我實在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們必須維持婚姻關係,努力的去接納對方。”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說。
思琪直覺的反應是想罵他瘋了,還好即時住口,吐了口氣,試圖冷靜解釋。“克勳,我實在不以為這是個好方法,除了知道彼此的名字外,我們甚至不認識對方,更別提感情……”她停了下來,不由得想起沈傑,心兒再度抽痛。
克勳若有所思的研究著她黯然的神情。“時間會讓我們認識彼此,而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思琪苦笑的搖搖頭,她不以為自己還有多餘的心力去談感情,一次就已經讓她傷得體無完膚,傷口又重又深。
“你不去試永遠不會知道,而我從不輕言放棄。”他溫柔的說道。“況且這可是你欠我的,你總不會希望我下地獄吧?”他的口氣半是揶揄半認真。
思琪被他的話逗得有些啼笑皆非。“這簡直是一場鬧劇!”她無奈的抱怨,不過她又能怪誰?自己可是這場鬧劇的罪魁禍首。“好吧!我會負責,不過我們若培養不出感情時又該怎麼辦?”她十分確定結果會是如此。
“那麼,至少不能說我沒努力過,我想上帝會原諒我的。”他憋住笑意,一臉嚴肅的說道。
為什麼她覺得他的聲音裏含著笑意?思琪懷疑的打量他。“或許我們該請個律師或者見證人之類的。”
“喔?那你打算怎麼告訴他呢?”
思琪想想,也不覺的失聲笑了出來,一掃連日來的愁雲慘霧。
半響後,她才意識到他膠凝在她臉上的目光,頓時感到不知所措。她希望他不要這麼看著她,他的目光猶如酒精,總會在她體內掀起一股奇異的發酵作用。
“我……我想……我先回房去了。”她不自在的站起身。
克勳點點頭,起身至沙發上拿來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她。
“這是什麼?”思琪奇怪的問。
“衣服。我想你大概不想這麼……出去吧?”克勳笑道。
“衣服?那我原來的衣服呢?”思琪這才想起。
“經過你昨天的折騰,它已經皺得不成樣子,而且還滿是煙味和酒味,我想你不會想再穿它的。”他輕聲解釋,笑得更加迷人。
“呃,謝謝。”盯著他燦爛如陽光的笑容,思琪伸手接過盒子,尷尬的擠出一抹笑意,轉身快步走回房裏,一麵小聲的用中文咕噥:“老天!他幹嘛非得笑得這麼讓人難以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