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文所震,說實話,上麵的詩作隻能算得上是上等,讓眾人震驚的是,上麵四句詩文,分別用了四種字體,從一開始的楷書,行書,隸書,甚至還有不常用的篆書,每一種都頗有風骨,一看就是長年累月之功。

他們都是讀書寫字之人,自然知道這練習書法的難處和枯燥,眼前的純安縣主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能練出其中一種字體,練到上麵的程度,就已經算是同齡中的翹楚,更不要說還要同時練另外三種字體了。

就單論楷書來說,其結體方正茂密,筆畫橫輕豎重,筆力雄強圓厚,氣勢莊嚴雄渾,這樣的字跡,再多習字幾年,絕對可成為書法名家。其餘的三種字體亦是不亞於最前麵的楷書。

若是先前他們還有因為純安縣主隻是一個女子拜入蕭太傅門下而有不服,如今便沒有了怨氣。能寫得出這樣一手好字的人,其學問也絕不可能低了,蕭太傅識人的眼光果然一如既往的好。

這樣一手字,上麵的詩詞已經淪為了陪襯,做得好與不好,也就沒人在意了。

安媛欣拉著陸若華,小聲地羨慕道:“我真是小瞧了你,我若是能練出你這一種字體一半的水平,我阿娘也不用每天逼著我練字了。”沒有天賦的安家人,命真是苦啊。

“不過你這個方法真是高明,你看你那位楊表姐的臉似乎更白了些。”旁邊永平郡主小聲地讚道,一副妹妹不傻,與有榮焉的樣子。

“你們也知道,我在詩詞上麵確實沒有什麼天賦。”她雖然記憶裏有不少傳世的名家大作,但是抄襲的事情她不願意做,說她矯情也好,反正她隻要一想到那些傳世名作上麵署名署著自己的名字,她絕對會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所以隻能找個投機取巧的法子,不然,今日過後,別人就會說師父看錯了人,收了一個無才無德的女子為徒。”她沒有作詩的天賦,就隻能投機取巧,以書法上的優勢掩蓋詩文上的不足。若不然,她今日一人丟了麵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師父蕭太傅的名聲和靖北侯府名聲也會一同丟了。

不過,今日一事她對於這位表姐,書中的女主的耐心也算是耗完了。既然相安無事做不到,那就不能怪她出手反擊了。

“諸位,席麵已經備好,請諸位隨我移步花廳。”陸若華沒有心思再去讓眾人討論這頭名是誰,這頭名是誰已經無所謂了,她沒有墜了蕭太傅和靖北侯府的名聲就好。

陸若華看著掩麵走出去的楊宛清,對著旁邊的春風招手道:“派人好好盯著楊表姐,她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都回來稟報與我,記住,無論楊表姐做什麼,你們都不用阻攔。”

“是。”春分應道:“奴婢明白。”

陸若華望著楊宛清離去的身影,心中一笑,女主受了委屈,男主可不得要出來安慰安慰了。她若記得沒有錯,男女主的第二次見麵就在這次的宴會上。原本的這場宴會可是老太太特意為了楊宛清舉辦的,楊宛清也確實在這場宴會上贏了才女的名頭。後來在花園中和男主偶遇,兩人一起共論詩詞,可為傾心相交,引為知己。

她相信依照這兩次的結果,男女主不出意外更會相遇。但是比起原本書中的劇情,她相信男女主更容易定情。這安慰受了委屈,梨花帶雨的美人,不是更容易讓美人傾心嗎?

吩咐了春風注意後,陸若華被永平郡主等人拉到了一旁,討論起春獵的事情來。

“如今可是狩獵的好時候,聖人要在上林苑舉行春獵,這可比這些勞什子的詩會有意思的多了。”安王雖是陛下天正帝的異母弟弟,但是在先帝時期的奪嫡之爭中,一直支持天正帝,如今是天正帝最為信任的兄弟,在朝中地位非比尋常。春獵這樣的事情,永平郡主作為安王愛女,提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