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公主在衛琉翻臉之前,先發製人,道:“大堂兄身為一介白身,無關無職,卻和身旁的人妄議當朝宰輔,汙蔑陸閣老,實在是無視朝廷,無視國法,依照大燕律應當如何?”
說完後,晉陽公主看向了一旁的衛珩,道:“阿珩哥,你來告訴大堂兄吧。”
“依照大燕律,應抓進京兆府審訊。”衛珩冷聲道。
“那還愣著幹什麼?”晉陽公主輕斥道:“阿珩哥還不將人帶去京兆府?”
衛珩和晉陽公主對視了一眼,對著旁邊的侍衛招了招手道:“送大公子和幾位去京兆府。”
這個變化,讓一旁的人始料未及,原以為晉陽公主與衛珩隻是要和衛琉打打嘴仗,如何都沒有想到這兩位會動真格的,還要將衛琉等人送到京兆府。
“晉陽,衛珩,你們敢?”衛琉也沒有想到晉陽和衛珩如此膽大,暴怒道,這是將他和父王不放在眼中啊。
“如何不敢?”衛珩聲音清冷,好像化不開地寒冰,淡漠地看了一眼衛琉道:“身為晚輩,你妄議長輩,身為白身,你誣蔑當朝宰輔,你觸犯了大燕律,我身為宗室子弟,自是要保全皇室臉麵,不能為你一人徇私枉法。身為皇室子弟,更應當為天下人做出表率。”
“我大燕皇室為天下表率,自當以身作則。若是連觸犯了大燕律的皇室子弟都不敢移交京兆府執法,那今後還有何人敢相信皇室?相信朝廷?”
一旁的衛琅聽著這話,又看了看被氣得差點背氣過去的衛琉,他深深覺得阿珩毒舌的能力又上了一層,這果然是得了晉王叔的真傳,不然這話怎麼能說得如此大義滅親,讓人稱讚呢?
緊接著,衛珩身邊的護衛便和衛琉身邊的人動起手來,唐王府的人不敵,衛琉和其身邊的人直接被帶走了。至於剛剛那個大放厥詞的人,早就已經被嚇得癱坐在了地上,動彈不得,連走都是被硬扯走的。
“我親自過去。”衛珩對著晉陽公主點了點頭道。若是他不過去坐鎮,就以京兆府那個圓滑世故的性子,恐怕人壓倒地方,就會被放了。
“阿珩哥,一切小心。”晉陽公主囑咐道。
衛珩點頭,對著旁邊的衛琉和陳平囑咐道:“照顧好晉陽,別讓人衝撞了晉陽。”隨後便邁步離開了。
衛珩走後,晉陽公主似乎沒有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麵色如常地對著旁邊的眾人道:“剛才處理了一些家務事,讓諸位見了笑話。本宮自罰一杯。”說完便昂首喝下侍女遞上來的酒,向眾人笑得明媚。
看著晉陽公主和剛才變化極大,判若兩人的樣子,眾人一愣,但是也不敢怠慢,趕緊跟著飲了一杯,連道不敢。
就衝晉陽公主有膽色直接將唐王大公子直接送到京兆府的行為,就沒有人敢小瞧這位備受帝王寵愛的公主。
晉陽公主笑著走上主座,對著眾人笑道:“本宮今日來就是聽說諸位再次有高論,聽說不少人都對陸閣老‘設立學堂,分別教化’的國策有些見解,本宮就是來聽這個的,諸位暢所欲言就是。”
看著自己話落後沒人說話,晉陽公主笑得溫和,“諸位有意見盡管說就是,隻要議論的隻是事,而不是人就好。反對的,讚成的都隻管說。”
看著這些人還是不說話,晉陽公主先道:“師父教導本宮,一件事有爭議才能看出它的利弊所在,諸位都是飽讀詩書的學子和貴胄子弟,有什麼話都可說出來,本宮隻有欣喜的份。”
周圍的人聽到晉陽公主的話,議論紛紛。若不是剛剛晉陽公主的雷霆手段,他們隻會當這位是個驕縱受寵的公主,如今看來,這位確是得陸閣老真傳,脾氣秉性怕厲害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