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著巧克力丟到窗外。晴朗的藍天之下,包裹著彩色巧克力糖衣的圓球不斷飛出去,簡直像是某種和平的象征。我裝出一個與和平完全相反的邪惡表情回頭,隻見重紫坐在沙發上,蹺著腳,露出燦爛的笑容。

她穿著招牌的歌德蘿莉洋裝,莫名其妙地搭配一頂有毛線球的帽子。

她很可能才剛剛睡完午覺。

看到的人也許會覺得這樣的場麵很可笑,但是我跟她都非常認真。

重紫紅潤的嘴唇微揚,發出那種像是跟小孩說話的聲音:“聽好了,小田,你現在對我做的是很過分的事情喔!”

頭上的青筋‘啵’的一聲斷裂,我再也受不了了!雖然重紫就在這裏,我還是想拿香煙出來抽。如果尼古丁也像巧克力一樣製作成一塊一塊的,我會考慮直接拿來啃。

不過,直接啃應該會死掉吧?

“哪裏過分?恕我直言了,小蟲,過分的是你,你也該好好反省一下。”

我拿出另外一包巧克力。重紫依然笑得燦爛且不動聲色,但是我能感覺到她的眼睛裏散發出難得的怒氣……也就是說,我的威脅已經達到目的。

我拿著巧克力伸出窗外,另一隻手則拿著香煙,繼續說道:“你隻有兩個選擇,選擇讓我把全部的巧克力扔出去,或者是吃你該吃的藥。”

攝取過多的糖分有害健康,而且營養不足會讓感冒越拖越久。在我像野獸般躺在地上哀號了數日之後,重紫的感冒依舊沒有任何起色。當我肚子上的傷口再次愈合後,她的咳嗽仍舊持續,不過我不是氣她還沒痊愈。

病沒好也不能怪她。問題是,她本人根本沒有努力養病。

‘是嗎?那我們下次再見羅。’銷聲匿跡的重日不知何時會再出現,重紫卻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

“他不可能殺掉虛弱的我,畢竟再怎麼說,我也是他重要的妹妹。小田,殺掉一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殺死的對象,基本上算是自己的失敗。”

你這種人可能無法理解這個道理,不過這樣的概念最好不要懂比較好。

重紫說完,又咬了一口巧克力,我按捺住肚子上的疼痛,看著她吃巧克力。一旦動怒,內髒之間的東西便開始蠢蠢欲動,我得盡量保持平常心才行。或許是察覺到我的不快,重紫說:“小田桐君,你不要著急,把現在當成是休息時間,好好休息,讓受傷的身體與心靈好好恢複一下,畢竟讓那女孩死在麵前的懊悔已經對你造成不小的精神損耗。不需要這麼介意,因為是她自己選擇了死亡這條路。”

當她說完後,我好像又看到許多泡泡沸騰著——皮膚色的、溶解了人類皮膚的泡泡。泡泡消失後,我拿起裝著巧克力的箱子大步向前,拉開窗戶。

接著一股腦兒地將裏頭的巧克力倒出去。

大量的巧克力在蔚藍的晴空中飛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