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搜查主任雷昂納多?賓達。”主任一邊撫弄頭頂上豎起來的頭發,一邊冷淡地說著。他原本在值班室裏假寐,卻被歐拉夫叫到這裏來。因為門廳有點冷,所以一群人便移動到會議室。“來,請那邊坐。”
但是克林好像沒有聽到似的,沒有要坐下來的樣子,還向前走了幾步,直奔到主任的麵前,緊緊握住主任的右手。
“啊,終於見到主任了。雷昂納多?賓達主任,我一直很仰慕你,想和你見麵。終於等到和你見麵的時候了。”
“好像我讓你等了一百年似的。你是……”
“我叫克林。”
“是,克林先生,請坐吧!”
“主任,沒想到你的感覺這麼敏銳,簡直就是詩人。沒錯,如你所說的,我好像已經瞪了一百年了。十九世界末倫敦發生的慘絕人寰事件的真相,就像抱著膝蓋,蹲在時光宇宙角落的小孩子一樣,一直在等待可以被陽光照射到的時刻。這樣長久的等待,就像那位南美作家的文句一樣,那是‘百年的孤寂’呀!這句話最適合形容我的心情了。”
“我剛才沒有請你坐嗎?克林先生,謝謝你這麼率直的奉承,但是,我的心情並不好。我已經為了這個事件煩惱了好幾天,處於幾度缺乏睡眠的狀況,剛剛才好不容易能夠假寐一下。如果你要說的都是這些無聊內容的話,那麼我想回值班室睡覺了。”
“不好意思。那麼我就先坐下了。”
“克林先生,我先想告訴你一件事。你寫信給報社的胡說八道內容,相當擾亂人心。依我國的法律,是不容許那種惡作劇的。”
“啊,是嗎?”
“那是一種犯罪行為。貴國或許允許那種玩笑的存在,在我國可不行。”
“哎呀!不必想得那麼嚴重吧?幾時因為那一封信,我才能這樣和你見麵的呀!”
“真的這麼想見我們的話,可以直接寫信給我們,不是嗎?”
“我寫過七封信給你們,但是都沒有下文,所以才把第八封信寄到報社。”
“總之你的做法很麻煩。事情鬧得這麼大,到時候會很難處理。”
“解決掉就好了,不是嗎?”
“怎麼解決?”
“哎呀!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有那樣的惡作劇。要怎麼解決?我就再寫一封信,說那個是惡作劇呀!”
“你應該直接來柏林警署就好了。”
“我來過四次,每次都被擋在門外。”
“那是因為你讓我們工作人員忙得團團轉的關係……”
“這個發報機還給你們吧!總之,現在抱怨什麼都不重要,先解決這個事件最重“沒錯,抱怨的話以後再說,就請你先說和事件有關係的事情吧!奉勸你好好地說,我們會洗耳恭聽,否則你會有麻煩。”
“啊,在我開始說以前,請讓我先和風紀科的克勞斯?安可摩亞說話。”
賓達主任啞口無言地瞪著克林,說:“要和克勞斯說話?為什麼?”
這是打從心底感到不耐煩,所放出來的聲音。主任背脊靠著椅背,雙手下垂。
“沒什麼啦,很快就會結束。我隻是想確認兩三件事情。”
“你呀!我看你根本不知道凶手是誰!我可不是你能隨便糊弄的對象!”
“你放心吧!百年前的開膛手傑克是誰,我都知道呐!”克林自信滿滿地保證。
“克勞斯現在在做什麼?”主任問歐拉夫。
“今天晚上他當晚班,所以應該還在……”
“啊,太好了……”
“去叫他過來。”主任這麼一說,歐拉夫立刻往走廊走去。會議室的電話不能使用了。
“好了,已經去請克勞斯來了。克林先生,你到底想怎樣?對了,你說你是研究開膛手傑克的專家。”
“是的。”克林點頭回答。
“那麼,你出過幾本關於開膛手傑克的書?”
“很遺憾,我的研究都還沒有被出版。”
“一本也沒有?”
“是的。一本也沒有。”
“哦!”主任有點輕蔑地哼了一聲。
“你打算問克勞斯什麼?”
“我想要表演個魔術。”穿得像聖誕老人的克林認真地說。
“魔術?你沒有說錯嗎?”
“我沒說錯。”
主任隻好苦笑地繼續問:“是什麼樣的魔術?”
“魔術是永康的,不是能說明的東西。”
“有什麼機關嗎?”
“機關就是這個玻璃珠。”
穿著像聖誕老人、名叫克林的男人從鮮紅色上的衣內口袋裏,拿出一顆約小指尖般大小的玻璃珠。卡爾?舒瓦茨和漢茲?狄克曼都無言地看著克林的臉和那顆玻璃珠。
“克勞斯來了。”
半掩著的門被打開,歐拉夫?奧斯特來希回來了。跟著歐拉夫走進會議室的,是身材魁梧的克勞斯?安可摩亞巡警。